“五妹,好久不見了。”中年人抬起顫抖的大手想要撫在她臉上。

“這個聲音?”秦絃音嬌弱的身軀一顫,這聲音,多少年了多少年了,這個聲音她有多少年沒聽過了,原本被她埋藏在腦海深處一直不願想起的記憶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大大,不,草民劉絃音拜見皇上!”說著秦絃音就要跪下。

皇帝秦弘之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秦絃音,看著才年僅35歲卻滿頭華髮,22年的風霜苦楚全部印在她的臉頰上,握著粗糙凍痕的雙手心疼的說道:“五妹,你這是何苦呢,你是我的五妹,是我肅國的五公主,你是秦絃音不是劉啊!”

秦絃音像是被蜂蟄了一般劇烈的掙開了秦弘之的手,後退兩步與他保持著距離,“自從皇上您革了我的公主之位,將我從宗族上劃去時我就已經不姓秦了,我是明生的妻子,是劉家的人自然姓劉。”

“五妹…”面前這個雙眼已經流下淚還依就遠離自己不想靠近的人兒,當年的那個有開心事找自己一起開心,有好吃的找自己一起分享,一受到委屈就撲到自己懷裡哭訴尋安慰然後讓自己替她報仇的五妹嗎,我那個什麼都願意找自己說的五妹去那兒了,她是什麼時候離自己遠去的。

秦弘之的嘴唇蠕動了下,還想說什麼時被旁邊的婦人,他的妻子,母儀天下的皇后齊秋儀打斷了,“雅如(秦絃音的字)你不認你哥哥,認我嗎?”

看著雖然氣度華貴但難掩疲倦之意且面容又有些蒼老的齊秋儀秦絃音沉默了良久才輕聲說了一句,“姐,姐姐。”

這聲姐姐叫的齊秋儀面色一喜,上前拉住秦絃音粗糙的手,任憑她怎麼掙扎齊秋儀就是不鬆開,撫摸著秦絃音的臉頰,“五妹,這些年苦了你了。”

見掙脫不開秦絃音就放棄了,可聽到齊秋儀這句‘這些年苦了你了’她止住的眼淚一下子決堤了出來,“好了好了,妹妹不哭,在哭就不漂亮了…”

把秦絃音抱在懷中如同安撫小孩兒一樣安慰著她,身後的秦弘之看著倒在齊秋儀懷裡哭泣的五妹焦急的握著雙手,他想過去摟住她,但現在不行,因為五妹還恨著他。

安撫了許久秦絃音才終於止住了淚水,“我們大老遠的來,五妹你不請我們進去嗎?”

“啊!”聽到齊秋儀的話秦絃音才反應過來,她們現在還站在門外呢,街道上的路人都好奇的看著這邊,趕忙道:“是我怠慢了,皇上,姐姐裡面請。”

聽到秦絃音叫皇后姐姐卻叫自己皇上,秦弘之剛想說什麼就見齊秋儀微微搖頭,於是沉默下來不再多說。

“音兒,是誰啊?”秦絃音和劉明生本來一起在廚房內做著午飯,聽到敲門聲秦絃音放下手中的動作走去開門,結果這麼久還沒回來他才準備出來看看。

“您,您!”劉明生一眼就認出了面前的人,“草民劉明生拜見皇上。”剛想叩首就被秦弘之扶住了。

“元庚啊,我的重臣,這些年也苦了你了,當年之事…”

“當年之事是草民操之過急,強求變革卻不顧世家宗族之禍亂,一切都是草民之過,只是苦了音兒這些年跟著我受苦。”

解下圍裙,劉明生伸手請秦弘之和齊秋儀進了客廳,本想站著說話卻被秦弘之揮手打斷,“元庚,這裡是你的家,我以故人的身份來看望老朋友,哪有讓主人站著客人坐著的道理,你我主次落座便是。”

拗不過秦弘之,劉明生只好與他分主次坐好,秦絃音帶著齊秋儀走進內房說起了女兒家的私密話。

“元庚,我這次來是想請你回朝為官,你意下如何?”沉默了許久秦弘之率先打破平靜說道。

“皇上,22年前我初登朝堂年少氣盛以為憑著我一身的才學可以鎮平朝綱將飄搖的國家拉回正軌,但我低估了世家宗族的力量險些摧毀最後的平衡。”

聽了劉明生的話秦弘之也是感嘆道:“是啊,22年前父皇駕崩的太突然了,我那時候才17歲,底蘊根基不穩,而朝堂上又全是世家宗族的人,我的命令連皇都都出不去,可以說即瞎又聾一點話語權都沒有,完全就是一個空架子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