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道漫漫無見頭,

恩怨情仇永不休。

此生逍遙天休問,

百載回首不空流。”

烈日照耀下的官道上一匹大黃馬悠哉遊哉的走著,因為天氣的炎熱遠遠望去似乎有些虛幻,雖說已經入秋,但天地間沒有一絲秋日的涼意,依舊酷熱難耐。

馬背上躺著一個青年,劍眉星目、鼻挺如峰、唇方口正,眼下還有顆痣,沒有多麼英俊帥氣卻自有一股書卷氣文雅之氣,顯得瀟灑不羈。

吐掉口中的草根,左朝渟睜開眼睛雙腿夾緊馬腹直挺的挺起腰身,伸手拿出掛在馬匹側邊行囊中的地圖,“嗯,差不多再有50餘里的路程就到山鳳鎮了,過了山鳳鎮再走200多里就能到林桐縣,到時候見見師父的義弟,想來以師父的性格他的義弟也應該是一位俠肝義膽豪爽不羈的俠義之士吧。”

放下地圖,拿起水袋喝下里面最後一口水,吐出沉壓在胸中的熱氣,“呼,這鬼天氣,都入秋了,糧食都收的差不多了還這麼熱,加快速度先趕到山鳳縣。”

雙腿用力一夾馬腹低喝一聲,“駕”氣力十足的大黃馬四蹄騰動間奔出了數十丈遠……

…………

自萬年前人族定世為萬物之靈長,將天下命名為‘禹黎大地’。

蒼鸞山脈是位於禹黎大地中蒼玉州與中雲州交界處的一座山脈,傳說遠古時代曾有神獸青鸞棲息於此,故有此名。蒼鸞山脈中有一座千丈奇峰是整條山脈中最高的山峰,名曰‘蒼凌峰’。峰下有一小鎮叫的也簡單,叫‘蒼凌鎮’,小鎮不大但正迎逢秋季,從各處村落趕來想由蒼凌鎮上山採藥的人著實都少,所以小鎮也是十分的熱門。

鎮中有一座私塾,是附近村落和鎮中的適齡孩童的讀書的地方。

今天是休沐日,孩童都在家中,其實就是私塾旁邊的一處院落。主人姓劉,名明生,字元庚。據鄉里的訴說劉明生曾經在朝為官,只是得罪了人被罷官才回到了這裡,不過不知道是真是假。

此時,劉府前廳坐著兩人,一老一少,劉明生放下手中的茶碗看著左朝渟道:“朝渟你想好了嗎?”

左朝渟也放下茶碗,“ 劉叔,我想好了,師父說過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我的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十六年的修煉我的根基底蘊厚實無比,我缺的是自己的領悟,而這些只有在江湖中歷練才能增長。”

劉明生嘆了口氣,“也罷,我也不攔你,照書去幫佃戶們收田了,等他回來你們兄弟倆敘敘。”

左朝渟點點頭,“也是該和照書好好敘敘了,這一次我出去歷練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也有可能…”

“呸呸呸”話還沒說完就被劉明生打斷,“說什麼胡話呢,你師父還等著你給他養老送終呢,誰死你都死不了。”

左朝渟笑著搖搖頭沒說什麼,似乎是想起什麼抬頭對著劉明生嚴肅道:“劉叔我今年也到了弱冠之年,也該有表字了,所以我想請您給我起一個字。”

劉明生一愣,“弱冠之年了啊,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都20年了啊!”

20年前,因為官場上的爭鬥劉明生被小人暗算罷官,心灰意冷也為了躲避對手的坑害之下只好帶著家眷來到了好友左冷空也就是左朝渟師父所隱居的蒼凌鎮。

那是一個寒雪交加的夜晚,尖利冰凌倒掛在房簷上,冷月星光被厚厚的雲層遮的嚴實,天地間除了各家燈火映襯的光亮外只剩下一片黑暗,哪怕躲在屋中生起爐火披上被褥寒氣依舊往身上鑽,那是蒼凌鎮數十年來最冷的一個冬天。

“咚咚咚。”

“誰啊。”劉明生披著棉衣哆嗦的開啟房門,“渡仲,你怎麼來了?”

屋外一身長衣腰間一柄黑色長劍的左冷空站在那兒,單薄的身形和劉明生臃腫的衣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胸前抱著一個布團,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渡仲,這孩子是…”

左冷空嘆口氣搖搖頭,“在鎮外的山林中撿到的,也不知道是哪對狠心的父母把他仍在那兒。”

“什麼,這麼冷的天存心是想要這孩子死啊!”

左冷空臉色也不好看,“我到的時候他的氣息都快散了,而且周圍還有狼群,要不是我一路用先天真氣幫他溫養修復他早就死了。”

“我來是想讓你撫養他,這麼小的嬰孩兒還是如此寒冬要是交給幼慈院(福利院)根本活不下來,我一江湖人是在不懂得怎麼照顧孩子,而且能遇到這孩子也是緣分,你看如何?”

劉明生沉思片刻,“也可,我和絃兒這麼多年也沒個子嗣,就像你說的能和這孩子在芸芸眾生中相遇也是緣分,我收養了他,哪怕以後有了孩子,他也是我的長子。”

“劉叔,劉叔?”耳邊的呼喚把劉明生從遙遠的記憶中喚醒過來,“怎麼了朝渟?”劉明生疑惑的問道。

無奈左朝渟把事情重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