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響,那位魔道修士重重墜地,大地深陷出一道巨大的石坑,他吐出一口鮮血,頭腦昏昏欲墜,強撐開眼皮望向頭頂,當即臉色蒼白若死。

在虛空當中,電光如同銀蛇般躥出,一隻巨掌粗暴的撕開黑霧,在一陣陣的悶雷聲當中,雷霆萬鈞般的劈落而下。

那魔道修士驚駭欲絕的要在地上爬起,但是四周的石壁彷彿有生命一般,朝著他瘋狂的擠壓過來,彷彿被鑄在一座鐵山裡,根本就是難以移動半分。

在半空裡那隻巨掌重重落下,‘轟’的一聲巨響,塵土高高的揚起,大地彷彿被震的深陷兩寸,那位魔道修士彷彿紙糊一般,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就被拍成一張血肉模糊的肉餅,如同紙一樣平平的貼在地上,顯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道明月洞穿層層黑霧,照耀在那屍體上面,當即冰雪一般快速的消融,渾身血肉腐蝕一空,只留下一個納寶囊。

七星殿的三位太保真君破霧而出,沐浴在那道月光下,正中的義月真君眉目清冷宛如孤月,將地上的納寶囊揮袖收起,冷然說道:“魔道修士,都是死有餘辜,若是見到,能殺便殺。”

勇雷真君在旁哈哈笑道:“跳樑小醜,自然不足畏懼,但是……”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一頓,將目光落在青銅巨門前那隻仍舊發呆的鬼將身上,沉聲說道:“但是這隻有些奇怪的九階鬼將,不知義月師兄是作何打算?”

“那當然是要殺掉,誰讓它擋住我們的道。”

義月真君尚且沒有說話,那孝土真君便就搶聲說道:“雖然現在看來,這隻鬼將對我們殊無敵意,但是在它背後的鬼門關,可是通往天魔殿的一道門,而且……”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一頓。繼續說道:“八階的鬼將可得到一塊神秘的石頭,這隻九階的鬼將未必沒有,可能斬殺以後所得的好處,讓我們都會意料不到。”

“孝土師弟所言有理!”勇雷真君朗聲大笑,往前的走出兩步,陣陣風雷在衣袍裡作響,沉聲說道:“九階的鬼將,可不是容易對付,我們三人必須竭盡全力,方可一戰而勝。”

說到這裡。他緩緩的提起右掌。彷彿是抽空周圍的空氣。掌心傳出陣陣的悶雷聲,手掌四周電光滋滋作響,顯然在蓄勢待發。

“且慢!”

一直沉默不語的義月真君忽然開口,臉色有些奇怪的說道:“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們兩人怕是沒有注意?”

勇雷真君當即放下右掌,有些不解的說道:“義月師兄,有什麼問題如此重要?這隻九階鬼將你莫非不心動麼?說不定掉落數塊神秘的石頭,到時在天魔殿未必沒有一分機緣。”

義月真君微微的搖頭,神色凝重的說道:“我們一路的趕到這座鬼門關,沿途斬殺的正道修士有兩人,而魔道修士有四人,但是唯獨沒有碰到這小子,自然萬萬不可大意。”

一旁的孝土真君若有所悟。立即說道:“義月師兄的意思是,若在我們同九階鬼將拼的你死我活時,這個小子突然的冒出來撿便宜?”

“不錯!”義月真君神色清冷,沉聲說道:“這小子奸猾似鬼,對天魔真王的傳承早已覬覦在心。這座鬼門關他不可能不來,光明正大的自然不怕,但是藏在暗處陰人卻是不可不防。”

說到這裡,他語氣有匈疑的說道:“而且師兄在冥冥當中,心裡有一些不妙的感應,腦海裡甚至冒出這小子就藏在附近,而且正在尋思將我們一網打盡的辦法。”

勇雷真君和孝土真君對視一眼,神色都是有些凝重起來,義月真君修煉的是明月鏡心決,修煉至圓滿境界,便就心若明鏡印月一般,萬事都可以洞察無遺,對於危險的感應近乎直覺,他若是心裡有著這樣的念頭,那一定不是沒有道理。

孝土真君眉頭緊蹙,有朽惱的說道:“義月師兄,這小子有著一件鬼王斗篷,可以隱形匿跡隔絕神識,若是真的藏在暗地裡圖謀不軌,怕是防不勝防。”

“若是遇到別人,自然是要中招無疑!”義月真君冷笑一聲,有些不屑的說道:“但是在師兄面前,不過是一些小把戲而已,師兄只要使用本命神通,定然讓他無跡可遁。”

話音一落,他當即張開嘴巴,一道霞光在裡面綻放而出,陰風頓時沉寂下來,黑霧驀然被洗濯一空,彷彿在夜空裡升起一輪明月,四周被照耀的清晰似晝。

金丹高高的懸於空中,上面光芒閃爍,六種神通交相輝映,一道道月光傾瀉而下,灑落在景緻模糊的大地上,如同打破鏡花水月一般,照亮出黑暗裡任何的陰影,顯現出萬般的景象。

勇雷真君‘咦’的一聲,失聲驚呼道:“那是什麼?”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青銅門前,猶如泥雕一般,霎時僵立在那兒。

孝土真君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見離那九階鬼將只有百步遠的地方,在平坦幽靜的地面上,孤零零的出現一道黑影,靜靜的站立在那裡,一動都是不動一下,彷彿是在地上畫得出來的一樣。

“這……”

孝土真君吸出一口涼氣,神色當即有些緊張,再朝著那個地方望過去,卻是空曠寥寂的一片,根本就是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