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話音一落,那道金色人影立即注意到莫問天,神目如電般俯視而去,朗聲說道:“這位道友倒是勇氣可嘉,以金丹初期的修為就膽敢闖死亡深淵,不過卻也是白白送死而已。”

他語氣裡似乎有些惋惜,轉過頭問道:“千掌門,難道你認識此人?”

千里冰卻微微搖頭,沉聲說道:“啟稟儲君,在下倒是不識得此人,但是卻知道,在陰鬼山的交易會上,他得到一份源自天魔教的殘圖玉簡,而那份玉簡記錄有皇城廢墟的部分地圖。”

“什麼?皇城廢墟的寶圖?”

千里冰話音剛落,在莫問天的四周,傳出一陣陣的驚呼聲,立即有幾十道凌厲的目光注視過來,將他的渾身上下完全籠罩,那種目光頗為不懷好意,彷彿是看一隻待宰的肥羊。

皇城廢墟機關重重,是充滿兇險的死亡絕地,能夠結成金丹的修士,都不是什麼簡單易於之輩?對已知的兇險他們不足畏懼,但是未知才讓人感到可怕。

死亡深淵千年開啟一次,諸位附屬國的金丹真君尚沒有人去過,但是有一份殘圖玉簡在手,便就能提前的熟悉情況搶得先機,一份殘圖玉簡簡直就是一分生機,諸位修士顯然明白此點,心裡已經生出覬覦之心。

那道金色的影子‘咦’的一聲,似乎也是饒有興趣,顯然是即便以他的修為地位,都是有些行動不已。

莫問天不由的心中發苦,對那千里冰恨之入骨,所謂匹夫無罪,而懷璧有罪,他有一份皇城廢墟的殘圖被宣聲於眾,想要渾水摸魚都是不行,成為各路金丹真君的眾矢之的。

千里冰自然明白他的困境,不由的得意到極點,彷彿將幾日以前憋在心裡的怨氣一吐而快。在半空裡猖狂叫囂道:“臭小子,立即交出皇城廢墟的殘圖玉簡,本掌門可以留你全屍。”

莫問天眉頭微蹙,但他並非軟弱可欺之輩,當即在地上一拍霍然而起,哈哈大笑道:“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先天宗的掌門,居然當眾巧壤奪,不怕被天下同道恥笑麼?”

此言一出,千里冰當即啞口無言。他即便是再不要臉。可畢竟是一派掌門。當著諸國金丹真君的面,殺人奪寶事情還是做不出來,否則跟天魔教的邪修有什麼區別?

那道金色的影子冷笑一聲,打狗不看主人面。此人居然不識抬舉,在邊荒諸國裡,有誰不知道先天宗只聽天一真君的號令?不將皇城廢墟的殘圖雙手奉上都是該死,還竟然敢大放厥詞出言不遜?

“好一張伶牙俐齒,這天下同道笑不笑,可不是你說的算。”星月真君瞧出端倪,冷聲發笑起來。

“天一哥哥,犯不著跟一個小輩見識,天魔教的殘圖玉簡。只不過是皇城廢墟的小部分地圖,也許只是一個廢棄的街道,也許只是一座荒蕪的園林,根本就是作用不大。”

說到此時,她挨身緊貼著那團金色影子。咯的嬌笑道:“小妹這裡有七星殿的完整地圖,皇城廢墟的絕大部分藏有寶物的地方上面都有標識,到時候我們走在一起,相互間便有照應,自是不需要那份殘圖玉簡。”

她的話音剛落,那團金色的影子哈哈大笑,朗聲說道:“星月妹妹好意,那哥哥便就不推辭,有七星殿十三太保在前面開路,皇城廢墟定然暢通無比。”

見此情景,千里冰只好作罷,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莫問天,嘴唇微微的一動,傳聲說道:“臭小子,等在皇城廢墟里,老夫要親手將你扒皮抽筋。”

莫問天冷哼一聲,卻並不會理會,心裡卻不由的發苦,千里冰一人倒是不足畏懼,即便是天一真君同七星殿,自己有修復完整的地圖在手,即便惹不起難道不能躲藏麼?關鍵是來自諸國的金丹真君,已經將自己列為一頭肥羊,怕是有些疲於應付。

正在他籌思良策時,一團黑影在清風的推動下,緩緩的將太陽遮住,天色漸漸的黯淡下來,彷彿是夜幕降臨的前夕,不到片刻的功夫,便就已遮擋的嚴嚴實實,彷彿太陽已完全的消失,天地陷進無盡的黑暗當中,四周的景緻模糊難辨。

此時,在空中飛過一群鳥,它們顯得十分的驚恐,飛行的節奏被完全打亂,在半空裡鳴叫著胡亂盤旋,不知道飛往何方?

“天狗吞日?”

當即有位金丹修士驚呼一聲,此時三星連為一線,日月的引力疊加,地火潮汐開始的消弱,正是死亡深淵開啟的時候。

那道金色的人影一馬當先,首先往死亡深淵的裂縫裡飛去,先天宗的兩位掌門緊跟其後,星月真君自然是不甘落後,在七星殿十三太保的簇擁下,紛紛的施展法力飛往那道裂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