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止川把林野的原話複述一遍,低聲道,“他打算淡出圈子,以後應該不會回來了。”

這有些突然,但在秦兮的意料範圍內。

“林野病了,所以他的想法跟我們不太一樣,”秦兮面無表情的吃著早飯,“他感知不到那麼多複雜的情緒關係。”

“這是你的總結?”陸止川挑了下眉。

秦兮搖搖頭,“不完全是,齊牧也這樣說的。”

陸止川笑了下,“你什麼時候跟他有了這麼多聯絡。”

他這句話算不得是在質問,那語氣淡淡,只好像是隨口閒聊。

秦兮怔了一下,她根本不記得自己之前有跟他是怎麼解釋自己林野的。

有哪些該說,哪些還是秘密。

林野的病,他不瞭解嗎?

好在,陸止川沒有為難她。

或者計較到現在也有些乏了。

只隨意的又接了一句,“你也知道他病了。”

他神情自然,“既然病了,就少些計較。”

秦兮懂了。

所以他現在才寬容些。

人與人的理解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大概陸止川跟她糾纏的這麼一年時間也經歷太多,忽然對某些東西有了體會,能感同身受罷了。

秦兮忽然笑一下,“難得,你也有這樣的時候。”

“哪樣?”

“會替人著想。”她隨口道。

卻沒想,陸止川只挺無語的看她。

男女立場不一樣,也許在他的眼裡,自己已經很替她著想。

只是,秦兮好像不領情,也未必見得就能注意到。

瞭解他昨晚的忙活之後,秦兮倒是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於是抬頭看他一眼,不動聲色的問,“最近你都沒跟阿哲在一起嗎?”

男人照舊吃飯,“沒。”

秦兮撇了撇嘴,隨口問,“你律所的案子都停了,怎麼阿哲還忙呢?”

“有其他事。”陸止川面無表情,答的也乾脆。

這要是從前,秦兮就真的被他唬住了,但現在不一樣。

她瞭解陸止川。

這麼冷靜果斷,一個字的資訊都不多給,那就是不想讓她知道阿哲做什麼去了。

她試探了一句,“是為了穆秋那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