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對於秦氏,是勢在必得的。”陸止川伸手捏起她的下顎,“如果你做的這些事有用,陳柔自己為什麼不動手?”

秦兮怔住。

是啊,媽媽為什麼沒動作了,祖宅賣到一半也歇下了,乾脆住在醫院放手不管外面事了。

“媽媽還在生病,她沒有精力管這些事。”秦兮想,陳柔肯定比自己更捨不得這一生心血,她不可能放任它倒。

陸止川眉目斂起,內裡寒芒細碎,刺的她心臟抽疼,“秦氏做實業的,身上免不了要背官司。”

他看著秦兮的臉色慢慢的涼下去。

眉間的冷意也跟著緩緩散去。

她懂了他的意思,這大概算是一種威脅。

陳柔可以在對賭生效前在博一把,但陸止川不給她博的勇氣跟機會。

修長的指尖捏的她下顎痠疼,泛出紅痕。

“求我嗎?”男人聲音遙遠,帶著攝人的寒氣。

他看她時,眼裡真的沒有一點愛意。

像是看待逃不脫他掌控的玩偶,如今卻忽然叫他覺出踏實。

秦兮雙目無神的盯著他好久,這點破碎和惶恐沒有激起他一絲憐憫,面上永遠是波瀾不驚的。

好久,又好像才幾秒。

她說,“我求求你。”

她眼淚就掉下來了。

秦兮也沒覺得哪裡難受,其實胃也不疼了,心裡也沒什麼感覺啊,為什麼要哭呢?

就像開了閥門的水,它停不下來,蔓延過臉頰,滑入他的掌心。

“我沒看到誠意。”他收回手,彷彿厭惡般拿了紙巾將溼痕擦去。

秦兮抽泣著屏住呼吸,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咬著牙不敢再哭,拿手背胡亂的抹去眼淚。

她紅著眼眶,一臉狼狽,黑色的瞳孔像寂滅了光的暗夜。

“我怎麼做都可以,求你放過我媽媽。”

“這樣才乖。”他站起身。

那一刻顯得與她如此遙遠。

分明一步的距離,又隔了星河。

“我可以暫時放過陳柔。”

“不過,外面說我吞了秦氏,又拋棄你,傳的太難聽。”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