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這屋子,真是熟悉的不得了。

且這般言論好似也沒有把自己當做外人,一切顯得從容,彷彿她住在這裡,就好像過去的秦兮。

是個主人的地位。

其餘的人都愣在原地,一句話也插不上來。

這場面說是尷尬,更像是一場悄無聲息的對峙,外人眼見著奇怪,卻又無法明確的站位。

連向來活絡的張程都啞口了。

秦兮又抬頭看著熟悉的階梯。

接著轉過身看了看似乎熱鬧的客廳,沒有理會於淺的話,而是抬腳緩緩的往樓上去。

她走過熟悉的走廊,經過書房門口,卻見到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又轉到了主臥。

門沒鎖。

她輕易推開,穿過小廳,看見男人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坐著,好像在發呆。

於淺也跟過來。

卻最終停在了主臥的門前,猶豫著沒在往裡。

有些分寸感彷彿是人們所共同認知的。

裡面的人好似也察覺了外面人的猶豫,只側眸看了一眼,卻沒給出半分回應。

“止川。”她喊他的名字,之後卻又沉默了。

許多話到了嘴邊就變得滯澀,分分鐘啞口。

屋內的冷氣開的很低,秦兮站了沒幾分鐘,便覺得渾身雞皮疙瘩起來,好似有些格外的涼。

她就想來看看他,真見面了也不知道有什麼話要說。

“來,”陸止川沒有刻意的排斥她,只像是對待朋友那樣,拍了拍自己身側,“坐這。”

秦兮今天表現的很是溫順,大概這就是真實的她,在他面前從來不會有太多掩飾,總是顯得安靜。

兩個人並排坐著。

夏季的夜色很美。

燈光暈染星空,彷彿京州不眠。

“那麼多人都來陪你,怎麼也沒下去招待下呢?”往前她在家裡時就這樣,什麼對外禮儀應酬都是她來。

陸止川對誰都是漠不關心的姿態,隨性的很,只秦兮想面面俱到,倒跟他也算互補。

可現在她不在了,陸止川怎麼還能這樣?

這些朋友被他晾著,萬一無聊了那不也是主人的錯?

可即便秦兮說了無數次,他也不會真的往心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