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間,中途經歷了開庭,定案,上訴,不曉得耗了多少人的力氣,陸止川被它磨的要命。

說起案子,他情緒果然蕩下去,“不知道。”

秦兮有點意外。

她很少聽他說這樣沒信心的話。

也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見這種隱約的躁意。

向來篤定驕傲的男人,這一次是真的沒了把握吧?

她也不至於在這種時候給他鬧心,便安慰了幾句,“都會順利的,你們一個律師團都是精英吧?”

這次案子他是主要負責人,但背後的助理和協同還有幾人,都是得力的助手,秦兮覺著他們在,就不會輸。

“嗯。”他放下筷子,好像吃飽了,“對手也很強,我們立場不同,都想贏。”

誰說自己站在正義一方?

確實只是法理一致,講究不同罷了。

秦兮沒做聲。

她幫不了他。

陸止川越是在意這個案子,就越是不想去提起它。

吃飽洗好之後,人倒是來了睏意。

想也知道,他這些天肯定是忙得天昏地暗,再有,家裡人也沒一個支援他鼓勵他的,心裡壓力沒地方發洩,所以特別壓抑。

現在倒是眉眼直打架,困得都睜不開。

秦兮本來想著開車送他回明溪墅,但眼見他這樣也實在不好意思開口,只能勉為其難的試探著問,“要不,去樓上休息?”

他醒了醒神,真的不客氣的起身往書房去。

好在,是書房,他還是有分寸的。

秦兮給他把小沙發整理乾淨,瞧著他躺下,很快又閉上眼睛。

她在那兒靜靜看了一小會,便自顧自起身去浴室洗漱,折騰完出來已經很晚。

經過書房時看到燈還亮著,便想進去給他關了。

推開門,見著他依舊睡得很沉。

秦兮走過去細細的打量著好看又熟悉的眉眼,有點兒說不出的感覺在心裡蒸騰。

她嘆口氣,正準備起身關燈,睡的迷糊的男人卻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視線一開始並未聚焦,只是見了她,似乎有些踏實,“你怎麼在這裡。”他說完這句話才清醒一些,大約因為睡得太沉,好像還沒分清楚自己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