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從律所回來後正好是下午上班的點。

她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見到韓安正拿著手機跟那邊大聲爭執,眼看著唾沫星子都要飛出來了,秦兮才終於忍不住給她比劃了一個手勢。

韓安見狀,點點頭,衝著電話喊,“行行行,咱們後面在商量,明天開個碰頭會說清楚些!”

“什麼事呢?”秦兮見著她氣的臉紅脖子粗的,笑著拍拍她後背,在窗邊的軟椅上靠下。

韓安見她這樣輕鬆,忍不住嘆一口氣,“還能為誰?萬一尋的經紀人上門找茬呢。”

“找茬?”秦兮不解。

原來上次萬一尋那邊在於淺手上還是吃了虧,所以間接導致了他新戲的番位被壓,後期的資源跟宣傳也就照樣跟不上位。

他經濟團隊那邊就把一切歸咎為獨舞那期冠名代言被搶,導致咖位受了影響,才有了後面一系列的反應。

所以,就是秦兮這邊的錯。

她聽完忍不住笑起來,“至於嗎?這萬一尋可是急眼了啊。”

韓安贊同,“那可不是,”說著又有些無語,“於淺雖說跟咱們不和,不過咖位一直在他上面,有什麼好不平的?”

話雖如此,可當陸穗那邊親自來電話時,兩人還是畢恭畢敬的給接了,言語裡半分對萬一尋的不滿都沒有體現。

其實陸穗不是來興師問罪,只是確實不清楚如今的行情,想問問清楚罷了。

韓安怎麼敢說他不火?只能勉為其難的打太極,把一切都推到了陸止川那邊,“你也知道現在這個圈子資源劃分的都挺清楚,老人新人都難出頭,你兩資源有重合的地方,都被他給了露西的人,那咱們萬哥就肯定難了。”

這雖然是事實。

但秦兮聽的連連搖頭。

不過陸穗信以為真,揚言要找陸止川討說法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秦兮對於這姐弟兩的事倒是不感興趣,也沒在理會,只交代韓安稍微克制點,別有事沒事就引戰。

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今日給她一通折騰,便不願在加班,秦兮難得在太陽落山前回到了秦宅。

她回來的早,葉叔便趕緊吩咐人準備晚餐。

秦兮在屋裡涼快了一下,懶洋洋的靠在客廳的大沙發上看著電影發著呆,倒是葉叔一般在隔壁小樓裡待著,今天卻蹊蹺的來回走了幾遍。

就好像有什麼話想說,但遲遲斟酌不出合適的措辭。

秦兮瞭解他,於是耐心等著,一個小時之後,才見著葉叔過來,在她身邊站定,“小姐,夫人那邊來電話了。”

這倒是不常見。

若沒有很重要的事陳柔肯定不會主動託人傳訊息回來。

秦兮聽著便擔心的坐起身,“在裡面遇到事兒了?”

葉叔慌忙搖頭,“那倒沒有,就是有個挺突然的事情,夫人想當面給您說。”

只要媽媽沒事,她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秦兮瞭解,便點頭,“我知道了,過兩天我去一趟。”

葉叔那邊搞得神秘兮兮的,讓她這幾天心裡總落不了一個踏實,週五的大早,便趕往了七監。

陳柔與她之間隔著後者的透明罩子,相見總有隔閡,叫人心裡難受。

“媽,”秦兮看著褪去貴氣的媽媽,雖然顯得蒼老疲憊了一些,但好像還算精神,心裡也鬆口氣,“葉叔說您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陳柔點點頭,隔著玻璃摸了摸秦兮的臉,卻沒急著說那些,只問了她在外面的現狀,“你跟小陸現在怎麼樣了?那個公司搞得人累不累啊,缺錢的話就叫律師把媽媽戶頭的那些都拿給你。”

秦兮想著,自己媽媽還年輕呢,怎麼就開始分財產了,自然搖頭,“不缺錢,”她想了想,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跟他的關係,“我這邊挺正常的,我跟葉叔還住在咱老家呢。”

陳柔瞭然,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倒是多餘的也沒再問。

聊了這些,她才把話題往重點上挪,“兮兒,最近幾天有沒有人去找你?”

這話問的突然,叫秦兮有些敏感了,“出事兒了?”她第一反應想到的便是上門的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