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所有一切,都確實是意外,但意外的不是機器,而是另一個活著的人。

那個工人叫羅三,在秦家做了十多年,一直本本分分。

可是因為人太老實,就容易被欺負。

工廠裡的其他人都喜歡拿他打趣,逗樂,羅三一般只會笑嘻嘻的隨他們去。

後來又發混的兩個男人,欺負了他,欺負了他家人。

羅三回去的時候就看到哭哭啼啼不敢做聲的老婆,說為了孩子,大家都忍一忍。

畢竟一個家庭不能沒有頂樑柱,羅三鬧大了,肯定會丟了工作,然後被混混反覆找茬。

畢竟,這不是大事,關起來不多久他們又能出來,繼續變本加厲的傷害羅三一家。

老實人一般選擇隱忍。

羅三本來是這麼想的。

可是那晚正好他們幾個值班。

他又成為被取笑的物件,有些話說的過了,就激發人心底的惡念。

羅三在機器上做了手腳,導致事故發生,後來陳柔發現了這些,瞭解了事情經過。

不知怎的,選擇了包庇。

陸止川是後來取證時查到這些的,但因為證據不足,無法立案調查。

這事拖了很久。

久到陳柔以為他忘了。

他沒忘。

也還是選擇了這樣做。

陳柔是主動投案的,陸止川作為公判律師,行了自己的職責。

十一月初。

秋風蕭瑟。

秦兮穿著長風衣,站在秦家的大宅子面前,看著昔日熱鬧的地方,如今已半做荒廢。

葉叔也走了。

陳柔遣散了所有家傭,把這裡留給了自己的女兒。

可她也沒有搬進去。

從那棟高樓裡出來,她已經沒有地方去了。

所有跟那個男人有關的地方,秦兮都沒辦法在待下去。

如今也不覺得噁心。

只是有點兒沒勁。

陸止川后來也沒有在管她,大約是知道這事兒做絕了,再說什麼都是徒勞。

索性算了。

只有韓安一直陪著她。

告訴她,生活還是要往前看。

道理秦兮懂,不太容易做的到。

“我明天去看一眼媽媽,然後準備離開京州了。”秦兮小口小口的喝著水,在手機上瀏覽近日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