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個程度,她還在堅持,男人知道自己開始心軟了,可如果放她回去,一切堅持都將白費。

秦兮緩了很久,忽然低頭流出了眼淚。

就那樣悄無聲息的哭,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動容。

至少面上依舊剋制。

等她安靜下來,陸止川才解釋,“艾這個人在本地的背景也不清白,她無緣無故幫你,又變相囚禁你,我不放心。”

所以必須帶她走。

這一點,無可厚非,所以秦兮沒有質問。

她只是哀求他,“能不能帶我去見林野一面?”

她已經顧不上男人會作何感想了。

陸止川聽到這話卻忽然鬆了口氣,眉目舒展,反倒是顯得雲淡風輕,“可以。”

秦兮眼睛一亮,抓著他的袖子,“真的?”

“嗯,”但他下一句話又讓她崩潰,“等你告訴我,折騰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之後,我就帶你見他。”

現在秦兮的處境並不太好,詹姆那邊被她的案子搞得焦頭爛額,回去基本上就是自投羅網,保釋的機會都不會再有。

“你做什麼事情都沒有過問我的意思,你這是綁架,陸止川!”秦兮像是忽然失控一般,猛的站起身來,手掌在桌面拍的通紅。

可男人越發冷靜。

故意的跟她對峙。

這種感覺叫她窒息。

卻別無他法。

“等你冷靜下來,我在嘗試跟你溝通。”陸止川起身往外,秦兮卻一步拉住他的衣襬,“你要我在這裡等多久?”

“等到你開口為止。”

現在是十二月了。

她剩不下多少時間。

僵持過後,秦兮開始失眠。

睡不著,吃不下,每日神不守舍。

陸止川也不知道自己在熬什麼,半個月後,彼此都到了極限,十二月的最後一週,秦兮終於繳械投降。

她站在男人的身前,瘦弱的手臂伸出來,青色血管突突跳動,彰顯她存剩不多的生命力。

“離開京州,好像道德跟法律都無法制約你了。”

也跟著消瘦許多的男人似乎受不了她這樣的自暴自棄,伸手一把捏緊她的手腕,叫秦兮吃疼,卻又無動於衷。

他聲調沉沉,“我在問你一次,綁架你的,究竟是我,還是林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