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低頭一看,原來是昨天那檔舞蹈節目的策劃書。

她忍不住笑起來,“請我去做評委?有點過了吧,那些舞圈首席個個都厲害,我哪裡能判斷她們的水準。”

秦兮小時候學的古典舞,雖然也有十多年的經驗,但是入了大學之後就慢慢給它放下了。

後來做了主持,連身子骨都沒怎麼練過,跟人家專業的比確實有些差距。

張導聽著也跟著笑,“你主要是去控場,萬一人家評委有不同意見,吵起來,你得調和,當然不是去打專業分的。”

“這個機會很難得,是全國性的節目,場地在京州,我是拖了關係才給你爭取來的,你現在好容易火了點,更要多露面,讓大家熟知你。”張導對她的職業規劃一直很上心。

單憑這一點,秦兮也不好推脫。

況且張導說的話都沒錯,她能去大場合歷練是好事,做控場雖然難,但表現好就能出挑,是個機會。

於是點點頭,“那我先看看,要是真行的話,我也得好好準備下。”她說著話,翻開策劃書,一目十行的先掃了一遍。

倒是張導聽完她的答覆也沒急著走,欲言又止的繼續看她。

秦兮見狀,忍不住皺了皺眉,“張導,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了?”

“嗯,”張導撓了撓腦袋,“這個事吧,是重要,對你好,不過為了讓節目出圈,他們還邀請了兩個嘉賓去帶人氣,都是當紅的影星。”

其中一個,就是於淺。

秦兮算是知道了這節目邀約所謂的“特別”是指什麼,敢情都在這兒埋著雷。

所以節目組熱心邀請她也不是說她有哪兒很優秀,就是想著利用她跟於淺這件事的熱度炒作,做前期宣傳。

這樣子的事秦兮也算是見得多了,雖臉上沒有不悅,但還是合上了冊子,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

跟別人炒作無所謂,於淺?不行。

張導嘆口氣,像是早料到會這樣,倒也沒急著說服她,只是站起來,語重心長道,“你也知道,任何一個節目都是求收益的,他們不可能光憑關係給你這個機會,互相利用也可以看作是互相合作。”

“小秦啊,年輕的時候一定要把握機會,這可能就是你人生的轉折點。”這話說的有點高大上了,秦兮也無奈,笑著,沒回。

張導搖搖頭往外走,“你先考慮,那邊也沒急著要答覆,先等於淺那期節目上線了再說。”

他走後,秦兮就把策劃書扔去了角落裡。

這件事,她不覺得有什麼商量的餘地。

下班後,秦兮拖著滿身疲憊到家。

現在是初夏,七點多的京州還伴著夕陽餘暉,灑蕩在院子裡倒是顯得很為好看。

她站在門口欣賞了一會風景,然後轉頭看向才從廚房裡忙碌出來的王阿姨,“止川晚上又不回來吃飯吧?”

“應該是,陸律師晚上本來也不常在家用餐的。”王阿姨抹了把汗,“他最近太忙了,還瘦了一點呢,倒是您要多勸勸他,這樣對胃不好。”

秦兮笑了一下,叫王阿姨先去休息,隨後走進客廳,看著一桌子東西也沒有胃口。

想了想,還是給他打個電話。

電話鈴聲響起很久,可那邊卻無人接聽。

陸止川瞧著螢幕反覆閃爍,又熄滅,只滿心煩悶的捏了捏眉心,看著站在他辦公桌前的男人,冷聲問,“這些都是你反覆確認過的?”

男人叫阿哲,是他得力的取證助手,也是他派去M國查探秦兮往事的私家偵探。

阿哲上前一步,將桌上的照片收起,“都是好容易從各大監控裡調取出的畫面,花了不少功夫,也不會有假。”

照片上,秦兮笑的好像還挺開心,看的出來在M國那段時間林野把她照顧的很好,帶她攀巖,滑雪,衝浪,真的是把他沒跟她玩過的都玩了一遍。

難為她還願意回來了,在那邊真是夠瀟灑的。

陸止川心情很糟糕,捏著那疊東西,太陽穴因煩躁而突突直跳。

他的偏頭疼又犯了,坐在椅子上單手撐著腦袋,感覺滿腔燥意沸騰,卻無處發洩。

阿哲見狀,手忙腳亂的給他找了藥,叫他溫水服下,看著狀況稍緩後才敢開口,“少爺,您也別擔心,我還查到了一些事情,想來夫人跟林野一起做這些事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