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於陸止川的決定早有預感。

但是親耳聽他說出時,也還是沒法假裝無事的輕易接受。

她睡不著,也不想驚擾他,於是捂著心口慢慢起身往屋外去。

在書房的陽臺上站著,秦兮呼吸了新鮮的空氣才又覺得腦子清醒了一些。

那些鬱結在心口的情緒如今稍有消散。

她拿出手機,翻開簡訊頁面,盯著那些已被她完整讀過幾遍的匿名來信。

這是她在等待陸止川洗澡的間隙裡收到的。

是松於鶴髮來的。

對於這個人,秦兮確實記憶猶新。

他在第一條資訊裡詳細解釋了自己的身份和如今的處境,以及,自己跟於淺的關係。

這些事和盤托出後,秦兮既意外,又覺著合理,好像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釋。

“陸止川這個人啊,真讓我恨不起來,他女人犯了錯,他又幫著買單,對我妹妹那麼好,叫我真挺心軟的。”

“你說,男人對一味聽話只會討好的姑娘到底會不會動心啊?他要是真喜歡我妹妹,那過去的事我就只能找你講道理了,對不對?畢竟,他跟我有可能還做一家人。”

秦兮知道,這些都是松於鶴的挑撥。

但有些事,她又確實無法就地旁觀。

比如,當年他受了傷,一個人去了霖湖苑,當時有那麼多人可以陪他,聽他說心事,為什麼最後來的是於淺。

他聽她的安慰,這算不算是信任?

秦兮捏著手機,心悶的難以呼吸。

簡訊一連發了許多條,看樣子,松於鶴苦等這一天已久。

“託你的福,要不是你讓她受了委屈,她肯定狠不下心幫我回京州的。”

“我松家兩兄妹可沒在你身上少吃苦頭。”

“回家的感覺真好,秦兮,別來無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