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兮不能否認的是,在他開口的那一霎,心跳確實不爭氣的漏了一拍。

一方面是他的輪廓被月影勾勒的太好看,一方面,是這句話太溫柔。

她不想沉湎,迷失,但心不由己。

好在,因為在乎這個節目,所以又很快清醒過來。

“什麼意思?”她有種直覺,這節目的事是可商量的。

他確實有所企圖,所以忽然這麼做。

戶外的光線角度多變,秦兮總是看不清他的臉,但耳聞他的聲音又那麼冷靜,只是單純的勸她,“你畢竟跟了我那麼久,就算離婚了我也不會丟下你不管,沒必要這會折騰著背井離鄉的。”

秦兮想,在他眼裡,自己應該還蠻可憐,或許他也猜到了自己要走不完全為了職業發展。

“這是我自己的決定。”她細聲細語的堅持。

陸止川聞言,嗓音便又沉了一度,“那也不是現在,你一鬧,長輩那邊我都瞞不住了,這件事我還沒有跟家裡說。”

秦兮挺麻木的聽他說了這些話,心裡面倒也沒什麼其他情緒。

她只是覺著自己也挺可笑,開始他說不想的時候,她還差點鬧了誤會。

可這麼些年了,他是向來冷淡的,又怎麼會忽然變得溫柔,學會挽留?

自然,她也不需要他的挽留。

太晚了。

“所以,你覺得我節目做起來了就會離開京州,才想毀約,收回熱度?”秦兮也不知怎麼形容心內感受。

有時候覺著他太主觀,壓的人難受。

陸止川端起杯子,眼色氤氳在熱氣裡,“嗯。”

“這事沒那麼快,要定下來至少小半年,而且,”秦兮覺著他現在真有點像不懂事的孩子,“你自己覺得你的做法對嗎?講道理嗎?這不是玩笑,是我的事業,陸止川!”

他聽完這些,挺淡定的放下杯子,再看她的時候眼底倒是佈滿陰鷙,“你還學會了講道理。”

話裡淬了冰,讓秦兮又冷靜了下來。

方才她確實衝動,倒是一下生出不少勇氣,第一次這樣跟他對峙。

現在又變慫了,只是低著頭,“等我離開的時候,我們早就離婚了,長輩那邊不用操心,況且我不是小孩,我能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他沒在說話,有些意興闌珊的舒展了身體,站起身,“我知道了。”也沒給她一個明確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