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三點。”

原來她沒睡多久,這會沒人了,她才問,“現在可以說了吧,你什麼時候有空?”

秦兮心知這事其實一個電話能解決,可陸止川這人做事只講他自己的規矩,既然她要離,就只能按他的節奏來。

心裡也不是不委屈,只沒辦法罷了。

他沒正面答,“明天和你張導有局。”

秦兮琢磨了一下,想著張導確實很看重自己,總忙活給她牽橋搭線的攢局拉關係。

想罷,才又問,“那後天行嗎?”

“好。”他漫不經心應。

解決這事,她才起身往外去,“那我回去了。”

其實現在挺晚了,秦兮雖然沒有留宿的意思,但總覺著他多少會客氣一下。

但他未發一語,眼色在月下明滅浮沉。

一句“再見”,誰也沒說出口。

從明溪墅離開時,她只覺得這場景眼熟,彷彿攤牌那天,他丟下狼狽無措的自己,獨自接了於淺的電話,在深夜走。

直到次日再見,還是熟悉的南淮樓。

他在包間門外打電話,見著秦兮過來時視線自她面上輕飄飄掃過,顯然在人前與她很是避嫌。

秦兮識趣,面無波瀾的進了屋。

上次飯局於淺沒來,這次人齊,張導顯得尤其高興,“太好了,說來說去你們都是熟人,這合作起來一定會很有默契!”

指的自然是她和於淺那層校友關係。

如今彷彿全天下都曉得於淺與旁人在怎麼高傲,但對她秦兮那是好的沒話說。

秦兮也識趣接茬,“學妹抬愛,一直找不到機會當面謝謝,今天還得虧張導有心。”

“學姐不要那麼客氣,說來我就覺得咱倆有緣,那天在民政局門口都能碰到。”於淺笑嘻嘻看她,表情分外無辜。

秦兮眉眼輕抬,也沒太大波瀾。

倒是張導皺了眉,本來想幫秦兮解釋下那是個誤會,但於淺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只問,“學姐去那裡做什麼?”

她張了張口,還未來得及整合措辭,倒是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隨著他腳步踏近,只叫人覺得氣壓倏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