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飛心想這問題大了,他問莫清瑤:“你喜歡詩嗎?”

莫清瑤搖搖頭:“現在還有人寫詩嗎?我不太懂。上學時,聽人家念‘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覺得挺有哲理的。

還有那句‘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這句子是真好……可是寫它的人聽說用斧子砍死自己老婆……是不是詩人都很神經質啊?”

盧飛笑道:“個別情況吧。”隨即把話題扯到音樂上:

“每個人的聽歌感受用語言描述出來都不一樣,這不稀奇。我喜歡王菲的聲線,她的嗓音讓我心情放鬆,好像在駕著雲飛翔。”

“哎,你說一個人的聲線和長相有關係嗎?”莫清瑤問。

“有意思的問題,不過應該沒有絕對的關係,也沒見有這方面的研究成果。”盧飛心想莫清瑤算得是個有特殊聽力的人,她的這個感覺他也有過。

“你在聽歌的時候會想象歌者長什麼樣,我也常常有這種感覺,很多人會這樣。

我第一次聽王菲的歌時不認識她,想象她一定是個大美女,偏瘦,體態輕盈,五官精緻的。”

“認識她以後是啥感覺?”

“五官比我想象的粗糙,眼睛和嘴都比我想象的大,大體上還算接近。”盧飛說,“你最歡哪個男歌手?”

“像我這樣會說白話的女孩子,很多人喜歡張國榮,我也一樣。”

“譚詠麟不好嗎?”

“好。但我覺得張國榮更有味道。”

“說說唄。”

莫清瑤道:“我說我的個感受,你別見笑哦。

我也學你打個比方吧,譚詠麟是春天,百花齊放的,讓人覺著春光真好,人間真好。

張國榮是秋天,秋天是收穫的季節,果實累累,讓人覺著生活的厚實。秋天過去就是冬天,讓人憂鬱和難過。

張國榮的嗓音有種低沉的磁性,那種滄桑感是學不來的,可能和他本人有關。

他的長相那麼溫柔,儒雅,怎麼看都是好人,幹嗎要跳樓……”

張國榮是本月1號跳的樓,新聞的餘音尚在。莫清瑤這麼一提起,盧飛也傷感莫名,“你有追星情結嗎,心裡難過不?”

莫清瑤輕嘆一聲說:“我不追星,但難過還是有一點。一個人,你經常聽他的歌,關注他的一切,忽然就沒了,心裡總會有些失落的。”

“哎呀呀,今天開業大吉,說那些跳樓的事幹啥呀!喝酒喝酒。”徐長貴見他倆聊得熱乎,耐不住寂寞了。

他不懂音樂,也不懂盧飛和莫清瑤聊的內容,但他也想湊湊熱鬧,於是丟擲幾個問題:

周杰倫唱歌,是不是吃飯燙著了?那些歌手們不閉眼睛是不是唱不好歌?幹嗎老要閉著眼睛?

再有,我看唱歌和喝烈酒差不多,有的人喝烈酒下肚時皺眉毛閉眼睛的,看上去難受死了,唱歌也一樣。”

盧飛和莫清瑤哈哈一笑。

莫清瑤說:“你多學幾首歌唱唱吧,將來找老婆是個加分項。”

“不見得吧。”徐長貴不服,“唱歌能管飽嗎?人家要不喜歡你,你越唱人家越煩呢。”

“會唱歌會多一些吸引力。”

“哦,是嗎?怪不得那些歌星們情人一大把。”

盧飛和莫清瑤又被說樂了。

徐長貴舉起杯道:“來,乾一杯。你們倆都懂歌,可以經常交流,這是好事,祝賀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