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這種情況,這些頭髮粘上去的時候很容易,可是想要摘下來的時候就實在是很困難了。

乾老道才拔下來三撮頭髮,就已經累的老腰痠疼起來,還有那麼多頭髮可怎麼辦啊。

時間還在分分秒秒的流逝著,乾老道咬牙堅持著,心中暗想:

不行,不行,自己已經保證了,絕對不能把自己的招牌砸了,今天說什麼都要把這些頭髮先全拔下來,讓他看到自己的神乎其技。

不對,這事沒完,這次薅完了頭髮,以後自己一定得把今天丟的面子全都找回來。

就這樣,乾老道一邊自我安慰著,一邊呼哧帶喘地從辦公室地各個角落收集著頭髮。

忙忙碌碌著,乾老道很快就累得滿頭大汗,但好在他還算有點道行,腿腳上有點功夫,移動的速度倒是很快。

辦公室裡幾個比較難搞的頭髮,他直接運轉靈氣,輾轉騰挪,幾乎是用盡了畢生所學來薅頭髮,恨不得自己能生出三頭六臂。

不過這些頭髮不光難以薅下來,而且還比想象中的要髒。

頭髮裡面有的滑膩膩的,有的殘留著髮膠,有的全是頭皮屑,有的甚至還生出了小蟲子。

薅下來的時候,滿手黏糊糊的,還有一股極其噁心的臭味。

乾老道快要崩潰了,但為了那一萬塊錢,只得繼續堅持下去。

更重要的事,如果他一開始就拒絕去薅頭髮,那也無所謂,最痛苦的是他已經幹了一半的時候,想停又覺得之前的罪全白糟了,想繼續又累又噁心。

就這樣折騰了好久,乾老道才終於快結束了自己這場最離譜的法事。

還有一分鐘結束的時候,趙鑫推開了門。

此時,乾老道正踮腳踩在椅子上,去薅牆角的最後一綹角度角度刁鑽的頭髮。

他此時的姿勢非常的幽雅,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芭蕾舞演員一樣,但手上卻已經滿是油汙,臉上也髒兮兮的。

趙鑫進門後微微一怔,連忙關切道:

“啊呀,道長,你怎麼還親自上陣薅頭髮了。”

趙鑫的嗓門很大,給乾老道嚇了一跳,差點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

好在他及時控制好了平衡,耗盡最後的靈氣一躍而起,拽著那綹頭髮帥氣落地,說道:

“道友,貧道剛才與這遭發惡鬼激鬥了數十合,沒想到它可以藉助這些亂髮不斷變幻身形,這是它最後的一處分身,現在也終於被貧道消滅了。”

趙鑫鼓著掌,點頭說道:

“嗯嗯,道長太棒了,不過咱們這時間,怕是要超了啊!”

“不可能!”乾老道瞪大了眼睛,聲音都已經有些發怒了,“絕對不可能,貧道一直看著時間呢,你走的時候是10點15分,現在是11點14分,明明還有一分鐘。

貧道已經將這裡的頭髮全部清理乾淨了,不信你可以檢查!”

趙鑫笑了笑,掀起辦公室廁所的腳墊,露出了下面的一大團黑髮,隨後又指了指廁所門後不起眼的縫隙,那邊同樣有一團頭髮。

“道長,你手眼通天,不會沒看到這兩處邪惡頭髮吧?”

乾老道勃然大怒,怒斥道:

“你他孃的找茬是吧!這廁所怎麼也算呢?”

“你看,道長你這就是在跟我裝糊塗了,如果要是廁所不算,你剛才為什麼把廁所明顯的地方都清理了,連馬桶後面那團頭發都被你幹掉了。”

“你……你小子欺人太甚了,好啊,我明白了,你是想故意整貧道吧!你想找死嗎?”

“哦?這麼說,你是不打算按照約定賠錢咯?”趙鑫也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冷冷望向老道。

“賠個屁!”乾老道甩了甩滿手的汙穢。

趙鑫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符紙扔到了地上,隨後打了個響指道:

“好啊,既然你不打算花錢消災,那咱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