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土之力!!”

潛入地底的遁土之力感覺到主人決心,原本微弱的力量不斷增強。

六重境……

七重境……

轟!

突破九重境的遁土之力,不可一世,扎入大地,如老叟撐天,盤古抱日,將古木樹根頂起。

江湖咬牙切齒,再以沉舟之力疊加,終於將這棵枯樹拔開。

女鬼見狀大喜,對著江湖深深一拜,江湖看著那張血盆大口,惡寒的揮了揮手,女鬼燦然一笑:“恩人莫怕,此乃小女子在這蘭若寺的偽裝而已,真顏從不曾現於人前,如今既是恩人施手相助,定以真面示君。”

話音剛落,女鬼揮袖一拂。

一襲紫衣之下,女子玉香雙肩,體態婀娜,指如削蔥,口如含朱。

魅惑的雙眸泛起撩人的光芒,修長的雙腿將身段襯托有若曼珠沙華,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江湖摸了摸下巴:“這個長相倒是不欠揍了,不過在我看過的所有女人中,也只能排第二而已。”

第二?

一向自負的女鬼探尋道:“那第一?”

江湖將那棵歪脖子樹收入乾坤袋:“不該問的別問,還想不想出去了?”

思及要與這女鬼相處一段時日,也不能總“女鬼、女鬼”的叫,於是江湖隨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鬼茫然的搖了搖頭,似乎什麼都不記得了。

江湖打量了一下女鬼:“嫣然一笑香玉陌,你倒是擔得起‘香玉陌’這三個字。”

香玉陌又驚又喜,對江湖一拜,附上槐樹。

天外天,界外界。

端坐於王座上的女子陡然睜開雙眼,威嚴不可冒犯:“蓮花太歲何在?!”

聽到女帝召喚,一身形矮小、臃腫肥胖的男子從大殿外滾了進來,冷汗漣漣:“小的……在……”

女帝嘴角一咧,露出森然怒意:“你乾的好事!!”

“為何方才我感應到困縛那賤人的枷鎖,已經被掙脫了?!”

蓮花太歲嚇得瑟瑟發抖:“陛下,這不可能,您要知道,那個地方如此隱秘,我們又在那裡養了一窩厲鬼精魅,即便是結界中最厲害的佛陀,也未必敢孤身犯險,何況鎮壓女……鎮壓那女子的枷鎖,除了陰陽魚,還有誰都無法匹敵的寂滅奧義……”

蓮花太歲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忽然想到了什麼,打了個一個寒顫:“除非……”

女子聲音愈發冰冷:“除非??”

“除非那個幫助她掙脫枷鎖的人,是一個能夠收服陰陽魚、又領悟了本源的力武者,可是陛下,這不可能啊,結界中不可能有這種人出現啊……”

王座上的女子閉目沉思。

蓮花太歲慫成一團,蜷縮在地上,不敢動彈。

許久之後。

“查出原因,解決原因,查不出,你就會成為那個被解決的原因。”

“是是是,小的立即就去查!”

蓮花太歲屁滾尿流的從大殿內逃走。

一時間,大殿內寂靜無聲。

《異聞錄》有載:扶桑畫師淺溪,居泰安,喜繪鯉。院前一方荷塘,錦鯉遊曳,溪常與嬉戲。其時正值國家禍亂,藩鎮割據,戰事頻仍,魑魅魍魎,肆逆於道,兵戈逼泰安,街鄰皆逃亡,獨溪不捨錦鯉,未去。

是夜,院室倏火,有人入火護溪,言其本鯉中妖,欲取溪命,卻生情愫,遂不忍為之。翌日天明,火勢漸歇,人已不見,淺溪始覺如夢,奔塘邊,但見池水乾涸,蓮葉皆枯,塘中雙鯉亦不知所蹤。後有高僧聞之嘆曰:魑祟動情,必作灰飛,猶蛾之投火耳,非愚,乃命數也。

對於眾人來說,這則故事,似乎只是一則故事,而只有端坐於王位上的女帝知曉,那把火的原因,和那兩條魚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