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載著他們順流而下,河水緩緩地向東流淌著……其實西塞他們是想要劃到河的對岸,可是西塞他們明顯對於划槳、操舟沒有什麼經驗,於是小船依然是被水流帶進了河中心。然後,他們只能一點點的向另一邊的岸邊靠近,吉爾希斯估算了一下:“我想以現在這個狀態,想要靠到對岸的話,至少還要順流向下游走幾公里遠。”

小船剛靠岸不久之後,眾人便都可以聽見震耳的馬蹄聲。一群蠻族騎兵們出現在地平線上,他們行動迅捷如同疾風一般。清澈、強壯的呼喊聲沿著草原傳來,突然間,這群騎著駿馬的人像暴雷一般席捲而來,最前方的騎士一馬當先,後面跟隨著的騎士個個都無比壯健,穿著閃亮的鎖子甲,場面十分壯觀。

他們的駿馬高大壯碩,灰色的皮毛在陽光下閃耀著,蓬鬆的馬尾隨風飛舞,經過仔細梳理的鬃毛在脖子上左右搖晃。騎在馬上的戰士更是英姿煥發,他們身材高大,金黃色的頭髮在輕盔底下飄逸著,在腦後綁成許多的細辮子,臉上則有堅毅和驍勇的神色。

很快地,西塞等人就被一群騎士給包圍了,圓圈越縮越小,蠻族騎士的武器紛紛指向圓心的眾人人;有些騎士手中已經彎弓搭箭,隨時準備攻擊。接著,一名高大的騎士策馬向前,他的頭盔頂端裝飾著一個飛舞的白色馬尾,他一直前進,直到槍尖距離西塞的胸口不到一尺時才停下來,西塞絲毫不為所動。

“你是誰?在這塊土地上有何貴幹?”蠻族騎士使用通用語質疑道。他看蠻族小孩似乎不是被挾持的時候,眼神中居然還有一絲的暖意,然後又用蠻族語言說了一句。蠻族小孩則回答一些話語,其他的蠻族戰士眼中的仇恨也降低了不少,不過手中的武器依然還是沒有收起來。

“我叫西塞,我是一名騎士,來自佛瑞斯克公國,”西塞回答道:“這是我的夥伴,我是到大荒野想去蘇倫部落見一位故人。”

為首的騎士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他把長槍交給隨行另一名躍下馬的同伴,自己則拔出長劍來,面對面的打量著西塞,眼中露出十分詫異的神情。最後,他開口了。

“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們是拉爾斯王國的探子,”他說:“但根據小達倫所言,現在我很清楚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不過你們想去蘇倫部落,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他清亮的目光再度掃視著西塞:“你能告訴我們你們去蘇倫部落打算見誰嗎?”

“好吧,”西塞無奈地說道,“我也只見過她兩面,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可能與我的已故騎士導師有淵源,所以我就從佛瑞斯克來到此地。”

那名騎士用更吃驚的神情看著他,“你就因為一個連名字都還不知道的女子不遠萬里來到大荒野?!”

“在別人看來可能有點不可思議,”西塞停頓了一下後,擲地有聲說道,“我的命是導師所救,他已經故去,但是我願意承接下他生前所有的恩怨。”

此話一出,蠻族戰士們看西塞的眼神也有了一絲欽佩。畢竟,信守諾言之人無論在哪裡都會受到尊敬,哪怕是混亂都市裡的金手指也願意和一個言而有信的人成為朋友。

“你可以叫阿德迪,”騎士向西塞伸出手以示友好,“你們來的時候真的不太巧,這裡馬上就會變成戰場了。”

“怎麼突然就要打起來了?”西塞問道。

“大荒野上鬧饑荒,晚年也有艱難的光景,但是因為能夠與拉爾斯王國進行貿易,大家能夠活下去。這麼些年來,我們大荒野與拉爾斯王國基本也還算和平,只是偶爾有一些小糾紛。但是,今年開始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拉爾斯王國斷絕與我們的貿易,於是很多揭不開鍋的部落就把目光對準了拉爾斯王國邊境小鎮。”阿德迪表示其實這場戰爭完全可以避免的,關鍵是現在無法找到能夠讓拉爾斯王國恢復商路的契機。

對於這種國與國之間的政冶外交鬥爭,西塞也沒有太多發言權,於是向阿德迪打聽前往蘇倫部落的道路。“蘇倫部落是大部落嗎?我們該如何找到他們部落的駐地。”

“蘇倫部落啊!”阿德迪感嘆了一句,“蘇倫部落以蘇倫河為名,曾經大荒野上最出名也是最古老的部落了。不過他們現在也只是空有一個頭銜了,部落實力已經大不如前……”

“那怎麼找到他們呢?”

“從這裡出發,一直向北,直到看見一座高大的山脈,山脈前端的草原就是蘇倫部落在大荒野上永久的領地,”阿德迪說道,“今年光景不好,以蘇倫部落目前的實力,他們只有可能前往那裡估計才能活下去。”。

“永久領地?”半精靈遊俠感到很驚訝,一個已經衰落的部落在弱肉強食的草原上為何還有一片永久領地。

“蘇倫部落曾經是大荒野的共主,現在各大部落的首領一脈或多或少都有蘇倫部落的血脈,因此當蘇倫部落衰落之後,各大部落就盟誓將那片草場永遠劃給蘇倫部落。”在阿德迪的介紹中,蘇倫部落相當於名義上還是大荒野共主。“我聽老一輩的人說,其實這麼些年,其實已經有不少部落悄悄地跑去那片草場放牧了,蘇倫部落因為實力不夠也只能忍氣吞聲。直到三十年前,蘇倫部落有人又幹了一件大事。這件大事給大荒野帶來巨大的利益,因此幾個大部落就出面教訓了那些違反盟約,侵犯蘇倫部落草場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