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不管對面硬了的拳頭,撩撩劉海就離開。

欠揍得不行。

“就過來了。”

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即使有電流聲干擾,趙文熙還是能明顯地感受到高文恆在刻意壓低聲音。

“哦,快點。”

這人有點兒不對勁啊,怎麼都沒反駁我說他植髮了呢?趙文熙疑惑地尋思著,他恍惚間覺得自己剛剛在電話裡還聽到了一個年輕小姑娘的聲音。

高文恆過來得很快,他一身黑色官服,腰間紮了一條同色系錦帶,身軀修長,大步流星地朝蕭桃他們這個方向趕來,整個人不見匆忙,只留得丰神俊朗。

“不好意思來晚了,剛剛被一些事耽誤了。”

“行了行了,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趙文熙簡單的給演員們說了戲。

“工作人員就位,第一場第一鏡準備,action!”

打了板,一切開始運轉起來。

“爹,孩兒感念父親生養之恩,自幼從未有所求,您所給予的我都欣然接受,可這次,孩兒不願,求爹,成全。”

蘇聿微雖是跪著,可腰背卻挺得筆直。

蕭桃入戲很快,剛剛還在和人閒聊,一打板,就變成了沉穩堅定的蘇聿微。

她微微垂眼,等著蘇清正的反應。

蘇清沒有說話,漆黑眼眸裡有一絲不易察覺地掙扎。

站在一旁的薛玉琴一看情況不對,她也慌忙跪下,顧不上心疼自己身上華麗的布料,膝行到蘇清正身前,手握住蘇清放在大腿上的手,神情惶恐地開口:“老爺啊,您不是說了皇上都已經跟您提起過了嗎?若是不從,往大了說,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啊!”

蘇清正依舊不語,表情卻變得更加難以捉摸。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待薛玉琴有些耐不住,悄悄調整姿勢之時,蘇清正緩緩開口:“任舒,你有何打算。”

任舒是蘇聿微的字,是她出生的時候,父親親自取的。

那時蘇清正年輕,少年將軍難得柔情,他笨拙地抱著懷裡小小的一團,眼神裡盡是少年豪氣:“我的女兒,自是要漫隨天外雲捲雲舒,就叫任舒吧!”

蘇聿微是在馬場和訓練營里長大的,她是自由的,蘇清正不會忘記自己的期盼,他以為自己做到了。

卻終究要……

“孩兒已有打算,請父親參謀。”蘇聿微眼裡淨是堅定。

話還沒說出口,身旁的薛玉琴看情況不對,趕緊出口打斷:“老爺啊,天下沒有包得住火的紙,不管怎樣都是冒險,以妾看,我們不如不冒這個險,進宮常伴聖上這是多少女為之神往的啊。”

蘇聿微冷哼一聲,清清冷冷地將她的話擊破:“繼母,孩兒計謀並未講出,您已知事情會敗露,不知繼母又是如何這般肯定的呢,莫不是早已有害我之意。再言,孩兒與世間女子不同,不願困於一方宮殿。您若心儀,當日何苦屈於我小小將軍府。”

擲地有聲,句句戳中要害。

“你可別胡說,我才……”

“夠了!”

蘇清正開口,厲聲打斷了薛玉琴的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