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在一片客套聲中開啟,白楓也得以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弗雷德的真容,相比奇諾提供的照片,弗雷德現在要更加消瘦一些,也不知道是奇諾給他造成了太多的困擾,還是幫派內部的管理太過繁雜,總之一臉憔悴的弗雷德臉上擠出一看就很勉強的笑容,佇立在遊艇船尾的平臺上,不斷地與每一名客人握手,熱情地客套著。

甲板上的客人越來越多,白楓和曾水一人拎著一條毛巾,站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裡,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場上的情況。

參加酒會的客人有許多都是互相認識的,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倚著船沿的護欄,開始高談闊論。

好在來往的客人似乎大多並不是意呆利人,交談間使用的是英語,白楓和曾水還是能勉強聽出他們交談的內容,似乎都是以最近的經濟局勢以及某些地區的政策為主,並沒有談論到一些敏感的事情。

很快,甲板上的音響開始播放起輕音樂,燈光也開始暗淡起來,弗雷德站在場上發表了一番客套的致辭後,便開始一輪又一輪的敬酒與攀談。

“薩摩耶,看弗雷德這架勢,一時半會不會進房間啊。”

曾水忍不住問道,他和白楓扮演著酒侍的角色,大多數情況下只需要找個角落站好就行,不會有人來提出過分的要求。

“淡定點,酒會才剛剛開始,今晚還長著呢!”

白楓不動聲色地說道,偽裝成服務生還是有相當大的好處,比如通訊使用的耳麥可以明目張膽地掛在耳朵上,並不會引起眾人的警覺,畢竟作為一個法式餐廳的服務生,戴個耳麥是為了排程,誰也不會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咖啡呼叫薩摩耶,目標現在下來了嗎?”

奇諾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響起,他並沒有選擇出現在甲板上,而是依舊留在更衣室內。

“目標還在和客人進行交談,他一時半會不會下來的。”

白楓輕聲道,奇諾沒有再說話,而是沉默片刻後,才繼續說道:“你們盯緊目標,我到最底層去看一下情況。”

白楓想了想後,囑咐道:“注意安全。”

這就是奇諾的計劃,兩個人留在甲板上盯著弗雷德,一個人留在船艙內作為支援,直到弗雷德進入船艙後,儘可能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幹掉他。

從已知的情報上看,位於遊艇最底層的只有一個套房,而現在裡面應該是沒有人的,奇諾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將槍械帶下去準備好,只等弗雷德單獨出現,就可以乾淨利落地解決他。

但是意外總是不期而遇。

還沒等奇諾有所行動,更衣室的大門便被開啟了,一個看上去比較年輕的白人男子走了進來,身著正裝,後面還跟著兩名腰間鼓囊的壯漢,很顯然身上都帶著武器。

為首的年輕男子脖子上還紋了個小巧的鐵錨,四處檢視一番後,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之處,也沒有對房間內一臉呆滯的奇諾多說什麼,而是乾淨利落地離開了更衣室,前往下一個房間進行檢查。

確認對方離開後,奇諾語氣變得有些激動,在通訊頻道中呼叫道:“法克,我看見馬爾科了!”

“誰?”

白楓皺眉道,他對這個名字感到有些耳熟,但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想來應該是個小角色吧。

奇諾深呼吸了幾下,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而後才解釋道:“馬爾科,馬爾科·羅西!脖子上有個鐵錨紋身,聯絡點無名酒吧的一個調酒師,出賣我的那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