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城,一棟裝飾奢華的獨棟別墅屹立在海灘之上。

白楓和奇諾行走在潔白的人工沙灘上,這裡也是屬於別墅的一部分,有一條鵝卵石鋪就的蜿蜒小路直通別墅的後門,一位身著正裝滿臉笑容的金髮白人正站在門外,對來訪的兩人表示熱烈的歡迎。

“奇諾!咖啡!我們好久沒見了!”

金髮男子自然是奇諾的大客戶阿爾伯特,是撒丁島上最大幫派三叉戟的當代話事人,他給了奇諾一個大大的擁抱,奇諾也滿臉堆笑地回應著,都在互相大力拍打著對方的後背,以表示熟絡。

“阿爾伯特!整整兩年了,我都懷疑真輩子還能不能做你的生意了!”

奇諾笑著回應道,阿爾伯特鬆開了環抱的雙手,滿臉笑意地望向白楓,詢問道:“奇諾,這位年輕的先生是你的朋友嗎?”

“給你介紹一下。”

奇諾笑著摟過白楓的肩膀,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白楓,你可以理解為我的合夥人!”

“白先生,你好!”

阿爾伯特熱情不減地伸手與白楓握了一下,隨後伸出手臂笑道:“先生們,咱們進入聊吧,紅酒醒得剛剛好。”

“86年的奧納雅?”

奇諾眉毛一挑,隨後三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了餐廳,席間白楓自然滴酒不沾,不過阿爾伯特也沒有強求,反而興致勃勃地與奇諾談笑著,期間也沒太過冷落白楓,能看得出來阿爾伯特對這位突然出現的陌生面孔很感興趣,不斷試圖將話題往白楓身上引。

酒過三巡,三人也吃得差不多了,阿爾伯特揮揮手趕走了站立在身旁的侍者,只留下一位保鏢模樣的精幹小夥,白楓知道,正戲終於要開場了。

“那麼,奇諾,我的老朋友,你應該帶了我想要的東西過來吧?”

阿爾伯特搓了搓手,小聲道。

奇諾笑了笑,先用餐巾紙擦了擦手,而後在阿爾伯特期待的目光中掏出一個銀色的行動硬碟,沒有遲疑,直接遞了過去。

阿爾伯特使了個眼色,身邊的年輕小夥將硬碟收了起來,他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舉起高腳杯示意道:“為了我們這次圓滿的合作,我想我們得幹上一杯!”

“那是當然!”

奇諾自然笑嘻嘻地端起酒杯配合著,不過將酒杯放下後,阿爾伯特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先是環顧四周,確認餐廳沒有多餘的人員後,才壓低聲音說道:“奇諾,我們認識快十年了吧?”

“九年半,快十年了。”

奇諾自然也意識到氣氛的改變,不動聲色道,阿爾伯特繼續自顧自地說道:“九年半了,真的很久了,奇諾,你知道嗎,跟我做生意的情報販子有很多,但是唯獨你是長久合作的。”

“甘比諾先生,收錢辦事,天經地義嘛。”

奇諾臉上擺出公式化的微笑,摸不清阿爾伯特的想法,只好隨口附和道。

“沒錯,收錢辦事,天經地義,你是真的做到了這一點。”

阿爾伯特喃喃道,隨後情緒似乎有些傷感,沉聲道:“奇諾,這次我要求你親自來送情報,其實還有一個意思,我這裡有一筆八十萬歐的委託,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接下。”

“這個自然要照規矩辦,我得聽聽甘比諾先生你的委託內容是什麼?”

奇諾聞言打起了精神,目光炯炯地望著阿爾伯特說道,白楓則微微皺起了眉毛,從行動硬碟交接起,他就意識到餐廳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了,常年以來對危險的直覺告訴他,可能會有事發生,白楓不由地將手垂落在大腿上,不動聲色地做出警戒的姿勢。

“奇諾,我得了腎衰,已經發展到尿毒症,而且我的身體情況不允許進行器官移植手術,醫生說我只剩下幾個月的時間了。”

阿爾伯特用低沉的聲音緩緩講述,奇諾則擺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但阿爾伯特擺手制止了奇諾的詢問,繼續說道:“治不好了,我準備將位置讓給我的弟弟來繼承,我的弟弟維託你也見過,他現在正在趕來的路上,畢竟我死了不要緊,不能讓甘比諾家族好不容易復現的榮光在我手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