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剛才還只籠罩住眼前院子的陣法忽然擴大,迅速將整個雲宅籠罩起來,冒著紅光的另一道陣法忽然也上升籠罩包裹住了那道陣法。

“擴大了。”穆淺呢喃一句。

“天元陣。”遲肆開口道。

高叔一聽這陣法頭上冒的汗更多了。

遲肆看著如同鐵桶一般的院子,陣法自外面這一層是天元陣,天元陣一旦開啟如果沒有靈體祭陣的話是永遠不可能消散的。

這些人來到雲家,不見血不可能撤退。

可是隨即升起的第二層陣法抵擋住了天元陣的熊熊殺氣,將它欲毀壞的東西保護了起來。

這層陣法之中隱隱能夠感知到老爺子的靈力。

“爺爺這是想做什麼?”穆淺仰頭看著兩層陣法。

這陣法十分強大,需要耗費強大的靈力才能支撐,可是老爺子的身體,斷然是不可能支撐住這樣的陣法太長時間的。

這陣法,是在消耗他的命。

“他老人家是想用天殺陣抵消掉天元陣的殺氣,護住整個雲宅的人。”遲肆開口道。

“能破開嗎?”穆淺看向遲肆。

後者搖頭,老爺子將這陣法從內鎖死了,如今他的命和這陣法緊緊相連,外面如果要用蠻力破開的話,他老人家必死無疑。

他這條命,無論破陣與否,都已經留不住。

“這麼說來,爺爺早就已經做好決定了。”穆淺看向緊閉的院門。

高叔蒼老的臉上滿是淚水,語中滿是懊惱,“前些天就陸陸續續的有人借護院陣法薄弱的時候闖入,老爺子都沒管,他老人家心裡早就做好打算了,我天天跟在他身邊,我怎麼就沒發現呢……”

老爺子到底是什麼時候有的這樣的念頭,是雲載淳被抓走的時候,還是更早,他都不得而知。

穆淺拽著遲肆往後退了一步,看到還在難過的高叔,她打斷老人家難過的情緒。

“我和遲肆應該能夠想辦法進去,只要陣法不破,還有一線生機,您先去看看大哥,我怕他出事。”

聽了穆淺的話,高叔迅速反映過來,急忙抹了把臉之後腳步匆匆的往雲載淳的院子過去。

“找到陣法薄弱的地方切開,只需要一個小口子我們就能進去。”穆淺看向遲肆。

這院子是陣法的起點,哪怕要找突破口也只能在這個院子裡找。

“一會兒進去了好好跟著我,不要輕舉妄動。”遲肆低頭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她。

穆淺十分聽話的點頭,“你什麼時候看我在關鍵時候掉過鏈子。”

見她這樣,遲肆抬手化出極薄的刀片,刀片一閃而過,陣法凝聚的靈氣便被破開了一個縫隙。

兩人一同消失在院門口。

緊隨其後趕來的雲景航兄弟倆只能看著院門乾瞪眼,兩人雖然靈力不強,可也能夠感覺到整個院子內的不對勁。

正廳養的兩隻白毛鸚鵡瘋狂的撲騰翅膀想要往外飛,湖內所有的魚兒都開始往同一個方向遊。

這是動物趨利避害的本能,他們也看得到整個雲家被陣法籠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出事了。

“剛剛進去的那是淺淺吧?”雲景航不太確定的開口。

好像其中一個是遲肆。

“她和遲肆。”雲景瑜給出肯定的答案。

雲景航一下子著急起來,“她一個小姑娘去湊什麼熱鬧,這麼危險!!”

這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怎麼好。

院內所有的陳設都被毀壞,甚至生長了多年的植物都被連根掀起,帶出的泥土落了滿院子。

空中博弈的兩人被震盪的靈氣一擊,分別往兩個方向落下來。

雲翰支撐著身體匍匐在地上,看著對面和他一樣落地的男人。

看到他身上逐漸開始消散的靈氣,老爺子笑出聲來,也枉他賭這麼一局,最終還是賭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