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

她鬆了一口氣,眉頭卻鎖得比先前更緊了些。

天草性格直率頑劣,

卻從不說謊。

聯想起那日接聽母親的電話,

電話裡,母親哭得六神無主,說天草出了意外,屍體已經停在醫院一天一夜。

彌金裡對妹妹的言之鑿鑿的言辭更相信了幾分。

天草的手術是冬陽聯合了急診教授一起完成,不放過一線生機的搶救天草性命,絕對不可能因為疏忽大意,而令天草進入假死狀態。

排除一切不可能,彌金裡想再進一步的確認,“可,你怎麼能證明……?”

證明自己死過?

彌天草搖頭,輕輕嘆了口氣,聳聳小肩膀,遺憾說,“沒辦法證明。”

自己甦醒之際,眼前有道極白的光,亮得刺眼,她感覺周圍的氣息壓迫得自己全身疼痛難忍,有種不明來由的巨大力量包裹著她,直至她重新有了意識,而且,

細膩而低沉的女聲至今還在她耳邊清晰非常,

彌金裡被妹妹的奇妙敘述完全吸引,“有人和你說話?是誰?”

“看不見人,就是聲音格外清楚,就好像……”彌天草闔眸回憶,“那人就站在我跟前,但我卻不能看見她。”

“她……和你講什麼?”

“她說,從現在開始,你和他的生命將會永遠相連。”

每個字就像是烙印在心底最深處,彌天草沒辦法忘卻。

彌金裡分析,最後的結論是,

“也就是說,有個神秘的人在幫你。”

人?!

彌天草實在無法確定。

她只知道,自己死後重生,除了心口有幾次會隱隱發疼之外,再無其他異常。

冬陽哥里裡外外的親自給她檢查了數次,也說除去手腕上的傷口切口深些,需要特別注意休養之外,其他方面倒也沒有什麼大妨礙。

甚至在彌天草身上失血嚴重的血常規異常,在她甦醒後的體檢中也完全消失不見。

彌金裡站起身,深吸氣,然後扶著天草躺回床上,輕輕拉起被子蓋至她小巧下頜,“好了,有些事情就是這樣讓人想不透,先睡覺,事情總會慢慢真相大白的。”

她將病房內的大燈關熄,只開了床頭的瑩黃夜燈,“天草你先睡,我去看看冬陽做完手術了沒有。”

室內光線被調暗,彌天草這才感覺到睏倦侵至全身,她打個哈欠,輕輕“嗯”了聲,就闔起雙眸慢慢睡著。

彌金裡翻出放在杏色小挎包裡的手機拿在手裡,走出病房,轉身輕手輕腳的關上了房門。

順著走廊向電梯方向走,邊撥通冬陽的電話,想問問他要不要幫他買宵夜。

她知道冬陽有個沒辦法控制的習慣,每次下了手術檯,很容易肚子餓。

電話仍是沒人接聽,想來是還在工作。

彌金裡把手機放入小西裝側袋,打算去11樓護士服務檯問問冬陽在幾樓做手術,剛到盡頭轉角處就聽見一陣喧鬧,接著差點被來人撞了個滿懷。

面前的女人很著急的模樣,看著彌金裡擋了她的路,直接囂張的伸手推開她,嘴裡面也不客氣,道,“讓開,走路也……”女人畫著濃豔眼妝的眸子怒瞪著,當她看清楚彌金裡的真容時,卻慫了,硬擠出的笑容僵在臉上極不自然,她聲音乖順得像只被拎著皮的貓,“金裡姐,您…不是在外面談廣告合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