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們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誰也不敢說話,也沒有人站出來領命。

溫文轉身:“怎麼?朕說話不頂用了?”

朝臣們面面相覷,最終把溫文的舅舅趙丞相推了出來。

趙丞相嘆氣,哪怕是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觸這個黴頭啊,可是她不上就真的沒人敢上了。

“啟稟陛下,據臣調查,這檄文是顧嵐衣自己所寫。”

朝臣瞬間把頭埋得更低了,恨不得鑽進太和殿的地磚縫裡。

溫文氣急反笑,目光一寸寸從趙丞相的臉上挪到了斜後方顧延年顧尚書的身上。

“顧尚書。”

顧延年身上的肉抖了抖,面部扭曲,埋著頭不願起來。

但這件事豈是她想躲就能躲掉的。

溫文眼神發暗,問她:“顧尚書可否解釋一下,令女何來如此文采?”

原主顧嵐衣雖然上過幾年學堂,但由於曹氏從中作祟,又加上她自己無心學業,因此連學堂都沒上完,這是人盡皆知的。

顧延年嘴角抽搐,全朝的目光都看著她,問題是她也不知道啊!

她就沒管過這個庶女,她哪兒知道顧嵐衣哪裡來的文化寫檄文,還寫得這麼一針見血。

溫文看著這一群酒囊飯袋,氣得發笑。

“溫文在周城起義,怎麼,北涼部是也想反了?”

出身北涼部的官員紛紛低下腦袋,地方官山高皇帝遠,留在京城捱罵的只有她們這些祖籍北涼的可憐京官。

“溫子昱呢?溫子昱身為溫家子嗣,就看著他妻主造反嗎?”

從漠北迴來的探子猶豫著上前跪下,“啟稟陛下,皇子殿下在朔方一戰時已經失蹤,下落不明,死生……不定。”

溫文難得卡殼,意外道:“失蹤了?”

堂下瞬間爆發起了嗡嗡的討論聲。

“殿下失蹤了?”

“殿下雖為顧嵐衣的夫侍,但到底是皇家子嗣,失蹤這麼大的事趙義居然沒有稟報!”

“趙義其心可誅!”

“可趙義是第一次上戰場,沒有經驗也說得過去。顧嵐衣作為監軍看著漠北大敗無作為,難逃其咎。”

“朔方此戰主戰者說到底還是趙義,在他的指揮下丟了朔方城不說,還隱瞞皇子失蹤這等大事,不得不懲!”

朝臣們越吵越激烈,煩得溫文頭暈。

“安靜!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溫文環視一週,看著被孤立起來聲討的趙義,說:“趙將軍,朔方一戰,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趙義經過剛才群起聲討已經快要嚇傻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清楚。

“回,回陛下,微臣已經盡力了,是顧嵐衣沒有及時發現北蠻的計劃,反而處處駁我的命令。”

一名武將瞬間嗤聲,“趙將軍當眾人是傻·子不成,顧嵐衣造反是大逆不道,可調查結果顯示開戰時分明是您多次不顧戰事與顧嵐衣作對,在顧嵐衣下令撤退時一意孤行,這才釀成十萬人命焚滅的慘案,現在你一句盡力就全抵消了嗎!”

趙丞相臉色難看地看著自己女兒被刁難,上前一步道:

“將軍這話是否有所不妥,顧嵐衣造反罪該萬死,你將責任全部推到小女身上,可是在為顧嵐衣這個反賊開脫?”

武將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對兒不要臉的母女,“你放屁!”

溫文皺眉,“諸位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