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自己脖子上解開了一直戴著的銀製平安鎖,踮起腳掛在了顧珞的胸前。

普普通通的銀鎖,甚至還沒有太女殿下衣服上的銀飾精緻。

賈星星:“既然是交換信物,當然是要有誠意的。”

不論是禮部準備的簪花玉鐲,還是賈府準備的金鑲玉戒,都只是物,而無信之一說。

“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殿下若是嫌棄,之後隨便叫人收起來便是。”

顧珞當即就不樂意了,“我才不會嫌棄,我可喜歡了!”

這可是賈星星貼身的物件,剛才她親眼看著賈星星從衣服裡拽出來的。

顧珞不由得紅了臉,大腦直冒熱氣。

說不定銀鎖剛才就是貼在賈星星胸前的,那她豈不是……

伸手抓住胸前的銀鎖,掌心彷彿還有男子的體溫。

在其他人眼裡就像是她生怕銀鎖被收回去似得。

禮部尚書不由得思考起她們陛下是不是剋扣太女的份額了,要不然怎會如此沒出息。

賈星星低著頭又將剩下的那塊小碎玉裝進顧珞的荷包裡,交換信物的環節才到此結束。

太女殿下交出去了自己御賜的貼身玉佩,換回了一個粗製濫造的銀鎖,和一塊彷彿邊角料一樣的碎玉。

就這還寶貝地直樂呵,坐在御書房裡閒來無事就拉出來小銀鎖摸兩下。

顧嵐衣見這皮猴又不好好唸書,不由得故意逗她。

“呦,太女這是從哪兒得來了個稀罕的銀鎖,拿上來我瞅瞅。”

顧珞立馬如臨大敵地護住自己的定情信物。

“這可是賈星星給我的,您想要的話去問我爹啊。”

顧嵐衣咬牙,“小兔崽子。”

顧珞頂嘴:“大兔子。”

安定十七年,晟朝國運昌盛,百姓安居樂業。

老人們口中的堪憂之景並未出現。

十六歲抽條,已經長成俊俏女子的顧珞臉上早已褪去了嬰兒肥,變得硬朗又英氣。

“明天我去賈府接親的時候,進門是先邁左腳還是先邁右腳呢?”

“把人抱著是不是不夠莊重,可是你們準備的紅綢也太長了吧,我為什麼要跟賈星星隔這麼遠?”

“床上真的要放這麼多幹果嗎?那我們晚上豈不是要膈死?”

禮部的官員煩不勝煩,卻不敢造次。

“殿下,規矩如此。”

要是以往,顧珞肯定理直氣壯地回一句:在這文華殿裡我才是規矩。

但是她想起賈府的人好像最注重規矩了,便只好老老實實按照禮部流程來。

太女大婚的流程格外繁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