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衣好笑道:“不用她搶,我巴不得早點給她。等她及笄後我就讓位,然後讓她自己留在這高牆裡,咱倆雙宿雙飛。”

話音剛落,顧珞就坐在溫子昱腿上打了一個飽嗝。

“噗嗤。”

溫子昱沒忍住笑出聲。

“還雙宿雙飛呢,都是一國之主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兒一樣。”

顧嵐衣從他懷裡把顧珞抱起來,順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抽了一個奏摺過來。

“來,珞兒,孃親教你批奏摺。”

“咿呀!”

顧嵐衣翻開到最後一頁,沾了沾筆墨,大手包裹住顧珞的小胖手,帶著她握住筆桿。

“珞兒先看一遍奏摺,然後在最後面寫一個閱字。”

“孃親帶你寫一遍,之後你就自己寫了啊。”

年僅半歲的顧珞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嘴角的口水流個不停,還以為她孃親是在跟她玩什麼遊戲。

小顧珞興奮地甩著手,剛沾了墨的筆一下子甩了出去,顧嵐衣連忙往後一仰,卻還是讓筆墨蹭到了她的鼻子上。

“噗嗤。”溫子昱沒忍住,“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眼角全是淚,顫著手指著顧嵐衣的鼻子。

“妻,妻主,哈哈,你就像是剛從煤灰裡鑽出來一樣,哈哈哈哈。”

顧嵐衣立馬黑了臉,一巴掌拍在顧珞的屁股蛋上。

小顧珞無辜捱揍,吧唧一聲趴在桌子上,像碰瓷的一樣。

顧嵐衣咬牙,氣呼呼地指著顧珞的小腦袋,“沒救了,連奏章都批不好。昏君,這絕對是個昏君。”

聖和宮的下人對陛下這些毫不忌諱的言語已經習以為常了。

自古正值壯年的皇帝都非常忌諱提起繼位一事。

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皇帝也不會很情願地公開承認對方是下一任皇帝的事實。

可顧嵐衣卻好像沒有這個忌諱,幾乎要把顧珞這個太女遲早繼位的事日日掛在嘴邊。

皇宮內外全朝上下,她都不吝嗇於向眾人表達對太女顧珞的重視。

顧嵐衣大大方方地讓世人知道,她的女兒顧珞,是毋庸置疑地下一任皇帝。

因為她不會再讓小昱受一番開膛破肚的苦了。

但小顧珞顯然還沒有懂自家孃親的良苦用心,挪了挪屁股,背對著孃親的黑臉,然後啪一聲,把她沾滿墨水的手拍在了奏摺上。

溫子昱嚇了一跳,“珞兒!不許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