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白杏坐在龍椅側下方的椅子上,頭疼地看著下面跪著的人。

吏部侍郎唐本迎跪在地上,一臉嚴厲,言辭鑿鑿,“國師大人,武生領職一事是吏部操辦無誤,但微臣並未接到副書之命。”

賈仁站在她的側後方,言辭激昂,“本官早在三日前就吩咐過你這件事,還叫曾虹把資料交給你,你親口應下的事如何會沒有接到?”

吏部郎中曾虹卻在此時上前一步道:“微臣並未幫副書大人遞過資料。”

賈仁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

唐本迎昂首挺胸要求國師大人還自己一個公道。

白杏頭疼地扶了扶額。

這個賈仁怎麼會如此蠢笨,被幾個小官下了圈套,耍的團團轉。

也是她那個女兒走的太瀟灑,直接把這個天真的狀元郎丟進了吏部這個龍潭虎穴。

這賈仁心裡還都是書上空泛的的酸儒聖言,根本不懂官場上的彎彎繞繞。

她心知肚明這件事定然是唐本迎和曾虹給賈仁下的絆子。

唐本迎這個野心勃勃之人在吏部侍郎一職不上不下的待了這麼多年。

好不容易她的上司周子棟倒了,沒想到顧嵐衣又轉頭讓一個什麼也不懂的賈仁空降來壓了她一頭。

這讓唐本迎怎麼能接受?

這才沒幾天,就給賈仁挖了這麼大一個坑。

賈仁這個時候也想明白這是兩人給自己設下的圈套了。

她渾身顫抖,卻也別無他法。

當時她下發指令的時候只有曾虹和唐本迎兩人在場,如今兩人口徑一致,她就算嘴皮子翻爛也說不出個花兒來。

白杏嘆了口氣,顧嵐衣對這個賈仁十分看重,她自然也不能就任由旁人說幾句便把她怎麼樣。

“賈大人忙碌多日,想來是無心之失。武生名錄一事並不著急,既然發現了,那唐大人就儘早開始著手辦就行。下不為例。”

這就是要明晃晃地保下賈仁了。

唐本迎愕然抬頭,她沒想到都到這個地步了,國師竟然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個賈仁當真就這麼幸運?

唐本迎咬牙,惱氣上頭,竟是直接質問起了白杏。

“國師大人所為是否有所不妥?”

白杏挑眉,“怎麼說?”

唐本迎:“微臣斗膽諫言,陛下將監國重任交於國師,自是對國師大人寄予厚望。朝堂乃國之重地,怎麼能任由官員犯下如此不作為之行?豈不讓百姓寒心!”

她這般大膽,又何嘗不是仗著陛下如今不在宮中。

柯亞力看不下去了,出聲呵斥道:

“唐大人慎言!國師乃陛下御口親封的監國,你如此行徑,將陛下置於何地?”

唐本迎無所畏懼般,高聲反駁,“臣只是為陛下分憂,請國師大人公正處置辦事不力之人罷了。”

“哦?那朕還要謝謝你?”

一個久違的熟悉而威嚴的女聲在大殿上響起。

金鑾殿門口不知何時逆光而站了一個金絲綢緞衣的女子。

殿內的眾臣轉頭回望,無不露出驚訝的神色。

霎時間,殿內剛才還據理力爭的朝臣們立刻整齊劃一地跪下。

慌忙間換了一個方向跪著的唐本迎臉上瞬間血色全無。

陛下怎麼在這個時候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