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衣摸摸鼻子,他確實說過。

但當時她躺在床上正昏昏欲睡,完全是腦袋自己點頭答應的。

腦袋自己答應過的事,和她顧嵐衣有什麼關係?

顧嵐衣理直氣壯地站在旁邊,道:

“可是我一個人在外面看不到你會很害怕,我需要你陪,不行嗎?”

溫子昱羞赧地看了一眼周圍低著頭忙碌的宮侍。

殿裡這麼多人,她是怎麼說出這麼羞恥的話的!

太醫很快就來了,在殿外拿著藥箱隨時待命。

而負責接生的是一個年紀很大的男人。

他在宮裡很多年了,為許多後宮侍君接過生。

他十分冷靜地揮手趕走多餘的人。

“放好水盆就出去,這裡需要空氣流通。”

面對顧嵐衣也毫不留情,“還請陛下出去。”

溫子昱眼巴巴看著她,眼神很明顯:

你看,人家都說了讓你出去。

顧嵐衣佯裝沒看到,“朕在這裡陪著他,有什麼事也可以讓朕做。”

接生的人聞言也不強求。

“行,你幫他擦擦汗,等會兒生的時候記得換毛巾。”

溫子昱瞪大了眼睛,不是,你怎麼這麼快就妥協了啊。

但是顧不上多想,肚子裡忽然傳出一陣痙攣似的疼痛就讓他說不出話來。

“嘶——”

他肚皮上忽然一涼,那人將他的被子掀開,堆在他胸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溫子昱只能感覺到那人在自己肚子上到處按,疼的他臉色更白了。

顧嵐衣握著他的手忽然一緊。

溫子昱蒼白的臉上忽然露出笑意,“你怎麼握那麼緊,到底是你疼還是我疼啊?”

顧嵐衣恍然回神,連忙鬆開自己的手。

改為讓他握自己的手腕。

“別怕,別怕。”

她喃喃道,也不知道是給溫子昱說還是給自己說。

宮侍們將準備好的藥粉混入酒液端上來,讓顧嵐衣給溫子昱喂下。

顧嵐衣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瞬間皺眉,“這是什麼?”

“回陛下,這是麻沸散。”

顧嵐衣看著那碗裡褐色的酒,本就刺激的酒液里加入了苦澀的藥,就連她聞著也會忍不住皺眉。

不過也正是這碗藥讓她恍然自己忘了什麼。

麻醉劑!

她居然心裡一片慌亂而忘了這麼重要的東西。

顧嵐衣心裡一陣懊悔,同時不動聲色地讓系統將碗裡的麻沸散換成了無色無味的麻醉口服液。

溫子昱喝下的時候當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剛才那股難聞的氣味他隔著老遠都能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