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居然是一頭雪白的長髮。

溫子昱愣了一下,他想起來了,顧嵐衣先前曾跟他提過,錦朝的新任國師就是白髮。

那個人就是國師嗎?

距離有些遠,他只能看到大致的面部輪廓,微微覺得有些熟悉,但還沒等他走近窗戶細看,屋外的人就轉身離開了。

“把屋裡的人看好,再多幾個人過來守著,不要讓人出事了。”

白絳吩咐完便離開了,她只是收到了陣法被破的訊息,知道顧嵐衣出來後定會想辦法救人後來吩咐幾聲。

接連幾天,溫子昱都處於看到飯菜就噁心的地步,偶爾強迫自己吃完冷硬的飯菜,轉頭肚子裡就是一陣痙攣。

他趴在桌子上,一手枕在額頭下,一手捂著有些鈍痛的肚子。

溫子昱知道自己怕是生病了,但他又不敢不吃飯,他還要等顧嵐衣來帶他走。

想到這兒,溫子昱心裡的委屈就再次湧了上來,眼眶驀地一熱,眼淚就止不住地大滴大滴往下掉。

溫子昱連忙抬頭在袖子上胡亂抹著。

“哭什麼哭啊,誰讓你自己伸手亂碰。”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又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

上次被土匪抓去牢裡扔在地上都沒哭,這次明明有柔軟的床睡還不用被那些噁心的女人欺負,卻又忍不住想哭了。

溫子昱剛擦乾淨眼淚,想回床上睡覺,一坐起身子胃裡又開始翻滾。

明明他今天沒吃飯,連飯盒也沒有拆開,卻還是感覺那油膩的腥味縈繞在自己鼻尖,他的喉嚨一緊一縮,想吐卻又什麼也吐不出來。

這種感覺太難受了,刺激地他又想掉眼淚。

溫子昱有氣無聲道:“我要死了,顧嵐衣,你什麼時候來?”

忽然屋內咚一聲巨響,溫子昱嚇得打了個嗝。

緊張地看過去。

“嘶——”

“妻主?!”

他一臉驚喜地看向突然出現在房間內的顧嵐衣,只是……

“你為什麼從天花板上掉下來?”

顧嵐衣從地面上爬起來,渾身都疼,還沒等她揉一下膝蓋,懷裡就忽然撲進來一個人。

“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我以為還得好幾天呢。”

顧嵐衣也顧不上找這個不靠譜的系統算賬了,連忙把人抱緊。

卻答非所問道:

“我把大軍安排好後才過來,所以才耽擱了這麼久。”

溫子昱破涕為笑,他早忘了自己方才難受到要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