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情期的貓兒害羞又易怒,怎麼也不願意讓顧嵐衣靠近了,寧可自己在一旁哼哼唧唧地難受。

顧嵐衣多次勸說無果後,便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原地,不去撩騷了。

這勞甚子發情期就不能跳過去嗎?

系統拒絕道:【動物發情是自然規律,跟系統無關,也不歸系統管。】

顧嵐衣嘆了口氣。

一開始她還覺得小貓兒發情還挺有趣的,但是看到溫子昱這麼難受,好幾天都悶悶不樂地趴在角落裡,她又難免心疼。

她買了一些炸小黃魚乾,他也沒吃幾口。

顧嵐衣看了一眼抽屜裡被油紙包起來的滿滿一袋魚乾。

看來是真的很難熬了。

“喵?”

又一陣熱潮過去,溫子昱緩了口氣,周身有微風吹過,吹散了他的些許焦灼。

溫子昱緩緩抬起眼,發現馬車裡已經沒有人了。

他恍惚間好像聽到顧嵐衣剛才跟他說了什麼,但是他那時正在難受,沒有聽清。

溫子昱透過被風吹起的車簾,發現馬車停在一處院子裡。

外面傳來模糊的聲音,是顧嵐衣。

“謝了,我們只在這裡停留一晚,這是銀錢,您點一下。”

“好好好,小姐莫跟我客氣,有事直接找我就行。咱家這院子也有些年了,可能簡陋一些,小姐不嫌棄便好。”

顧嵐衣搖搖頭,同她道謝。

溫子昱站起來,準備跳下車去,忽然聽到了另一名男子的聲音。

“大人,您舟車勞頓,雎兒這裡有一些安神精油,是孃親臨走前給我拿的,按摩後可消乏解困。”

顧嵐衣想拒絕,但關雎作勢要哭,非說自己只是為了感謝大人一路的照顧。

可顧嵐衣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刻意照顧過他啊。

她搖了搖頭,隨手接過。

“謝謝公子了,明日一早我們繼續趕路,公子先去歇息吧。”

關雎搖搖頭,“這怎麼能算趕路,大人可曾聽過‘自有碧江無限好,荊州佳境不須山’,這荊州群山吐翠,別是一般與北涼不同的滋味呢。”

顧嵐衣不想聽他在這裡給自己教書,匆匆打斷:“小昱還在車上,我去看看他醒了沒。”

溫子昱見她過來,忽然下意識回了原位,重新把自己縮成了一團,裝作未醒的樣子打著小呼嚕。

顧嵐衣果然信了,小心翼翼地用手抱起他,回了屋。

也許是發情期大腦真的有些混亂,溫子昱一整晚都在迷迷糊糊地想著白天看見的那一幕。

俊女佳人,那人還那般有才,舉手投足皆是優雅。

那人嘴裡念著他從未聽過的詩句,淺笑盈盈地看著顧嵐衣。

雖說他第一次見到那個關雎的時候,他一副四肢不協調臉部抽搐的樣子,但最近一段時間他沒有再僵硬地裝作粗獷,反而盡顯男子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