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衣:“巫將軍想喝嗎?”

巫娜使勁點頭,目光緊緊追著顧嵐衣手裡的酒碗,活像餓了三百年的女鬼看到一塊肥肉似的。

“給我,給我!”

鐵鏈碰撞的聲音混著她的粗喘,看起來十分壓抑。

顧嵐衣都有些不忍再看下去了。

“那請巫娜將軍回答我三個問題。”

巫娜掙扎了一下,“我不會出賣我的將士。”

顧嵐衣挑眉,“與北蠻無關。”

她將十里香晃了晃,肯定地問:“趙義和你們有交易。”

巫娜:“沒有!”

顧嵐衣沒有意外,點頭接著道:“你手裡有大錦的兵防佈局圖。”

巫娜遲疑了,“不是,只有你們軍的。”

顧嵐衣挑眉,端著酒碗喝下去。

巫娜急了,“第三個問題呢?你快點,別磨磨唧唧的!”

顧嵐衣輕笑了聲,然後將另一隻手上的酒碗送到她的面前,氣定神閒道:“溫鄲不僅給了你兵防圖,還有大錦地形圖。”

“沒有!只給了兵防圖!”

巫娜說完便迫不及待地大口豪飲,間隙抬眼對上顧嵐衣含笑的眼神,才驚覺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草你爹的,你這個奸詐的中原人!”

顧嵐衣彎著的眼角瞬間沉下,把剩下的半碗酒潑在巫娜臉上。

“嘴巴放乾淨點,你這個沒腦子的手下敗將。”

示意士兵把東西都收走,她施施然出了牢門,任由身後的巫娜嘶喊。

“把她的嘴堵上,真吵。”

“是!將軍。”

一旁的記錄員連忙把剛才記錄下的供詞交給顧嵐衣。

她只看了一眼便收了起來。

這些東西她早就知道,但是她需要這樣一份供詞送往京城。

新鮮的供詞剛剛送出去,漠北的軍營裡就收到一個讓所有人晴天霹靂的訊息。

皇上,病危!

顧嵐衣在聽到訊息的第一時間便心裡發沉。

溫晁突然病重,連床也下不了,現在的京城完全是被溫文掌控了,只等溫晁駕崩,她便可以直接上位。

但事情不會這麼順利,溫鄲下毒偷雞不成蝕把米,依她那個又蠢又瘋的性子,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來。

一時間,所有人心裡都有一個可怕的預感——京城,要變天了。

但顧嵐衣此時完全顧不上去思考京城的局勢變動對漠北會不會有影響,她正心驚膽戰地觀察溫子昱的表情。

聽到溫晁病危的訊息已經半個時辰了,他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雖然沒有哭,卻也沒有其他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