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衣被他兇巴巴的眼神瞪著,連忙在自己身上翻找了一下,滿臉疑惑,帕子真的不見了!

她訕訕地笑了下,說:“咳,我今日在太女帳中商討佈防,不慎被酒水灑在身上去換了件衣服,可能是那個時候被人拿走了。”

溫子昱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果然是笨女人,灑水必有陰謀的宮中慣例都不知道。

顧嵐衣身強體壯,這點皮外傷並不放在心上,反而伸手去捉溫子昱的胳膊。

他的手臂上也有一些小面積的擦傷,傷口不嚴重,但顧嵐衣還是執意給他包起來。

“包著這個多難看啊,我還想打獵呢,現在也打不成了。”

他垂頭喪氣,伸手胡亂撥著繃帶上醜醜的蝴蝶結。

顧嵐衣尷尬地咳嗽了一下,眼神左右亂飄,為自己笨拙的手藝心虛。

由於顧嵐衣負了傷,她便以此為藉口將獵場的護衛之職丟給了羽林衛首領趙義,剛好避開了今晚的大戲。

夜幕降臨,繁星初顯,本是該入睡的時間,駐紮營內卻燈火通明,沒有一個人敢安然入夢。

尤其是二皇女的帳篷四周,足足隱藏了數十名護衛。

子時已過,黑夜中依然沒有動靜,一名護衛打了個哈欠。

低聲嘟囔:“刺客又不是傻子,來了不就是自投羅網嗎?我們不會真要守一夜吧?”

另一名護衛搖了搖頭,說:“小點聲,上面的意思,咱們照做就行了。”

“什麼人!”

突然一個響亮的呵斥聲響起,隨之而來是瓷器摔碎在地的聲音,卻不是二皇女的帳篷!

護衛猛地站起來,“是太女!去救駕!”

眾人連忙衝向另一側太女的帳篷,迅速掀開簾子,屋內只有腰側流血的太女一人。

溫文用手捂著傷口,忍著劇烈的疼痛,表情扭曲,說:“刺客從後面跑出去了!”

太醫手忙腳亂地處理傷口,護衛們果然在帳篷後面發現被割開的一處洞口。

趙義連忙派一部分人順著洞口方向追了過去,其他人則紛紛被皇帝叫了過去。

主帳內,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嘭!

溫晁將水壺摔碎在地上,手臂上青筋暴起,眼裡閃爍著滔天的怒火。

“趙義!你怎麼辦事的?你們這麼多廢物攔不住一個刺客,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趙義腿一軟,跪在地上,低頭艱難地開口:“陛下,臣是加強了防守,按理說刺客是進不來的。”

溫晁怒目而視,上位者的威嚴幾乎要把趙義壓扁捏碎。

她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按理說按理說!朕把羽林衛交給你是讓你說理的?”

趙義心裡都快哭了,她哪知道這刺客臨時變了卦,居然去刺殺太女。

“陛下,臣罪該萬死,請您給臣三天時間,臣一定把刺客給你找出來。”

“一天,一天之內,朕要看到真相。”

趙義剛站起來的雙腿一聽這話差點又跪了下去,一天!不如殺了她吧。

這邊趙義瑟瑟發抖,另一邊同樣晴天霹靂的還有二皇女溫鄲。

她眼睛裡全是紅血絲,眼珠突出,爆著青筋的手死死攥著下人的衣領。

“你說什麼?誰被刺了?”

“回,回二皇女,是太女。”小廝瑟瑟發抖。

溫鄲猛地甩開他,身子不可遏制地顫抖。

怎麼會這樣,溫文為什麼會被刺傷?

完了,全完了,事情從一開始就不受她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