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這麼明顯的標識應該很容易找到才是,可顧嵐衣搜尋的原主的記憶居然對這樣的人並沒有印象,原著中也沒有提到。

她心裡疑惑,認真了起來,保證到:“放心,我幫你找,一定能找到的。”

溫子昱神情認真,沒有刻意地裝乖,也沒有針鋒相對的氣勢,溼潤的黑髮垂在耳後,臉頰紅潤,眼神溫和。

“謝謝。”

他少有這麼禮貌的時候,顧嵐衣差點有些不習慣。

隨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不用說謝,誰讓你是我夫郎啊。”

動作間活像一對兒爽朗的好姐們。

溫子昱:……不解風情的臭女人,給我滾!

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和傻子生氣,要心平氣和。

顧嵐衣並不知道自己差點就要被夫郎家暴了,指著箱子裡的信紙,問:“這是?”

這正是溫子昱準備給她看的,一張偽造成顧嵐衣通敵賣國證據的信件。

顧嵐衣一怔,卻不是因為信件的存在,而是因為溫子昱居然會主動把信件給她看。

這個信件原著中有提到,也是她這段時間一直在小心提防的東西。

原著中溫文正是靠這個信件給顧嵐衣安了一個通敵罪名,然後才將兵權收回去的。

作為襯托主角實力的炮灰,原著中那個替大錦朝在北面防線抵擋匈奴整整六年的漠北將軍,最終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悽慘落幕。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主角需要兵權。

她抬頭,正對上溫子昱的眼睛,他看起來漫不經心,彷彿只是隨手的小事。

可顧嵐衣透過那雙黑眸,看見了他的誠意。

他在試探,像一隻浪跡天涯的流浪貓,遇見了心儀的主人,它向人類露出來柔軟的肚皮,試探著問:我可以相信你嗎?

……

驅散難民的事刻不容緩,皇帝催大臣,大臣催下官,最後層層下來落到了顧嵐衣的頭上,功勞還掛在了顧延年這個戶部尚書的名下,真是讓人火大。

縱使對官員的德性嗤之以鼻,但對待難民的事她依然非常謹慎。

按照原著,瘟疫應該快了。

必須要在瘟疫出現之前把難民先控制回平城,否則患者流竄,後果不堪設想。

春季的京城外一片枯黃,偶有幾片綠芽也都被擋在枯枝下,空氣有些許乾燥,官道上全是烏壓壓的馬車和難民。

平城離京城不遠,為了保證沒有難民溜走,她們分了批次,從頭到尾顧嵐衣事無鉅細地親自監督著,確保每一個難民在她視線裡上車。

在最後一輛車離開後,顧嵐衣終於鬆了口氣,但還沒完全放下心。

她回了城裡後,拿著裝了她全部身家的荷包,直奔藥鋪。

顧嵐衣提前問過,這家是京城規模最大的藥鋪,基本上所有的醫館都和這家有來往,藥材是也是最多最全的。

掀開布簾,裡面坐著一個昏昏欲睡的年輕女孩,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

她敲了敲桌子,女孩猛地睜眼,看清面前站著人後連忙想站起來,不太穩的凳子晃了下,差點摔倒。

“客官!要點什麼?”

顧嵐衣環視了一下室內,她也不懂藥材,原著中也沒提,斟酌了下說:“控制疫病都需要什麼藥材?”

“什麼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