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東宮內的承恩殿的時候,就看到了殿門口跪倒著一大片人。

馮立眼見李元吉旁若無人的闖了進來,一邊上前阻攔,一邊沉聲道:“殿下現在不想見任何人,齊王殿下請回吧。”

李元吉理都沒理馮立,一腳將馮立踹出去了一丈遠。

跟隨在馮立左右的東宮侍衛們,愣是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李元吉闖進承恩殿內,就看到了太醫院的太醫令,以及幾個醫術頗高的醫正,端端正正的跪在殿內。

鄭觀音已經哭暈了過去,李建成雙目赤紅,呆呆的坐在床榻邊上,握著李承宗的手,默默的流著淚。

李元吉皺著眉頭,走到床邊,探了一下李承宗的脈,又探了一下李承宗的鼻息,沉聲道:“為什麼會這樣?”

太醫令趕忙抬起頭道:“太原王殿下,一直有病在身。近些日子要入秋了,氣溫驟降,又感染了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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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突然嘔血,臣等趕到以後,立馬為太原王殿下施針,但依然沒能保住太原王殿下的性命。”

說到此處,太醫令以頭觸地,哀傷的道:“臣等有罪。”

李元吉盯著太醫令,質問道:“可有人暗害承宗,才導致的承宗嘔血?”

李建成聽到這話,眼中有了一些神采,也看向了太醫令。

太醫令抬起頭,剛要作答,就聽李元吉又道:“你最好實話實說,不然後果你承受不起。”

太醫令渾身一震,趕忙道:“太原王殿下確實是重病纏身,又病上加病,不治而亡。”

李元吉冷冷的盯著太醫令,“我已經派人去請孫先生了。要是孫先生說的跟你說的不一樣,你族中上下的人頭,可就沒了。”

太醫令哆嗦了一下,匍匐在地,沒有再吭聲。

“承宗是被人害了?”

李建成聲音沙啞的突然開口。

李元吉看向李建成,見李建成眼中兇光閃閃,一副要殺人的樣子,緩緩道:“等孫先生到了,一切自然明瞭。”

李建成沒說什麼話,只是握著李承宗的手又緊了幾分。

李元吉一直觀察著李建成神態上的變化。

“吾孫!吾孫呢!”

在李元吉認真觀察李建成的時候,李淵宛若瘋魔一般,跑進了承恩殿。

李淵是光著腳的,腳底板似乎被什麼劃傷了,帶著血。

李淵應該是得到了訊息以後,鞋都沒顧得上穿,就匆匆趕來了承恩殿。

見到了李承宗,面色慘白的躺在床榻上,一動也不動的時候,童孔縮成了一個點,眼睛瞪的大大的,嘴皮子一個勁的哆嗦著,渾身顫抖著,久久說不出話。

“怎……怎會如此?”

良久以後,李淵用一種難以置信,又有些難以接受的語氣問。

太醫令趕忙道:“太原王殿下是久病纏身,又感染了風寒,所以才會……”

太醫令的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李淵用一種要殺人的目光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