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嘲弄地一笑,“早答應不就完了嘛,害我廢了這麼多唇舌。”

李世民也不知道是不甘,還是屈辱的咬著牙。

李淵又道:“既然你這麼喜歡尉遲恭,那就帶著尉遲恭一起去吧。我再派武衛將軍錢九隴和靈州都督楊師道領兵輔左你。”

李世民躬身道:“多謝父親。”

李淵點了點頭,下意識的看了李建成一眼,心裡長長的一嘆。

這件事情,其實又李建成領兵去最合適。

因為禍是李建成闖出來的,就該李建成去解決。

可李建成從頭到尾也沒有說一句要領兵去征討楊文乾的話。

敢闖禍,卻不願意去平事,這讓李淵怎麼放心的將大唐的江山交給他。

“你這個逆子,在我和你兩個兄長鬥氣的時候,不僅沒火上澆油,還入宮來幫我們緩和關係,還算有點身為人子、身為人弟的樣子。”

李淵又看向李元吉,難得的誇讚起了李元吉,就是張口閉口的還是逆子,“說說吧,要什麼賞賜,只要不是太過分,為父都可以答應你。”

李元吉一聽有好處,那自然是立馬機靈了起來,“長者賜,不敢辭,兒臣就不客氣了。”

李元吉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李淵難得的露出了開懷的笑容,“你這個逆子什麼時候跟我客氣過?上次在太極殿胡鬧,當眾打為父的臉,也沒見你客氣。”

李元吉咧嘴笑道:“那是父親您肚量大,不跟我這個做兒子的計較。”

李淵笑著瞪了李元吉一眼,“別在這裡給我賣乖!快說,要什麼賞賜,說的晚了,我可就反悔了。”

李元吉毫不客氣的開口道:“兒臣有心藉著漕運賺點喝酒吃肉的錢,只是兒臣從河北道各地所獲的貨物,只能運抵洛陽,不能運到長安。

兒臣希望父親能給兒臣一道手令,讓兒臣的貨物能運抵長安。”

至於河北道各地的貨物,為何只能運抵洛陽,不能運到長安,李元吉不需要多說,李淵也會清楚。

因為這一段漕運,歸陝東道大行臺管,需要李世民開口。

李淵繞有深意的看向李世民,嘲諷的道:“二郎啊,你可以啊,你弟弟要賺點喝酒吃肉的錢,你也要阻止。”

李世民鬱悶至極,有點想將李元吉吊起來打一頓的衝動。

李元吉府上的船,從洛陽到長安通行,他什麼時候阻止過?

他手底下管漕運的官員,又什麼時候使過絆子?

他還不至於為了漕運上的那點事,跟李元吉起衝突好不好?

他手底下管漕運的官員,也沒膽子為難李元吉府上的船好不好?

“父親言重了,兒臣可從未阻止過四弟府上的船從洛陽趕往長安。”

李世民鬱悶的說著。

李淵一愣,狐疑的看向李元吉。

不等李元吉開口,李世民又補充了一句,“據兒臣所知,四弟府上的船,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一艘趕到洛陽的,更別提從洛陽趕往長安了。”

李淵更狐疑了。

李元吉乾笑著道:“有備無患,有備無患嘛。”

李淵白了李元吉一眼,沒好氣的道:“捕風捉影的事情,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我回頭會下旨,將督管漕運的衙門的職權,分出一部分,由你獨掌。”

李淵對兒子,就是這麼豪橫,就是這麼大方。

兒子要透過漕運賺取喝酒吃肉的錢,就毫不猶豫的從督管漕運的衙門分出了一部分職權,給兒子開了一個大口子。

李建成和李世民覺得有些不妥,但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