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右正言楊寧冤不冤,在他眼裡根本不重要。

一個胖胖的,三旬上下,留著短鬚的漢子,面如死灰的被千牛備身拖出了班列,拖去了殿外。

李淵處置了右正言楊寧,又盯著李元吉,不滿的道:“你府上孺人的堂弟,仗著你撐腰,在太學內為禍,你又如何解釋?”

李淵冷靜下來了,就沒有最初那麼暴躁了,但依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李元吉躬身道:“此事竇祭酒應該比兒臣清楚。父親不如問問竇祭酒。”

竇誕身著一身紫袍,高高大大的,一臉忠厚老實的樣子,緩緩的出班。

“聖人,此事臣早已查明,並且做了決斷。是太學的一眾學子看不過王玄策是藉著齊王府的門路入的太學,心生妒忌,暗中欺辱王玄策。

王玄策迫不得已,才設計反擊的。

此事錯不在王玄策,是太學一眾學子咎由自取。”

竇誕一板一眼的說著。

李元吉一改往日的跋扈和目中無人,對他這個姐夫和二姐都很客氣。

所以他不介意幫李元吉說說話。

別說是王玄策沒錯了,王玄策就算是有錯,他也會幫李元吉說話。

李淵要是因此問罪,他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李淵,李元吉是我弟弟啊,我這個當姐夫的不幫他,誰幫他?

李淵絕對不會再找他問罪。

李元吉腦袋嗡嗡響,已經聽不進去竇誕說什麼了。

在他聽到王玄策三個字的時候,他腦袋裡就嗡了起來。

雖然他到了大唐以後,見過了很多彪炳史冊的人物,也收拾過彪炳史冊的人物,甚至將一些人收入了帳下,成為了他的屬官。

但是王玄策三個字一出,他還是沒辦法澹定的。

因為王玄策在歷史上幹過的事,確實可以用豐功偉績來形容。

雖然沒有對大唐造成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歷史意義十分深遠。

王玄策用他的實際行動,向後世的所有人證明了大唐有多麼強大。

王玄策也用他的實際行動,向後世的所有人證明了,一個人出門在外的時候,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祖國,並且這個強大的祖國還很護短,到底有多麼的令人放心。

李元吉更沒法澹定的是,王玄策居然是他的妾弟,他還沒有招攬王玄策呢,王玄策已經打上了他的標籤。

“果真如此?”

李淵盯著竇誕疑問。

竇誕點著頭道:“確實如此。”

李淵哼了一聲道:“即是齊王府的人,出仕都輕而易舉,去太學跟他們一起求學,那是有心上進,又豈容他們說三道四。

他們技不如人,被人算計了,也怨不得旁人。

此事是誰舉發的,誰下朝以後,自己去大理寺領十杖。”

李淵這話有些不公平,但說的理直氣壯的。

因為以李元吉的權柄,五品以下的官員,可以自行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