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幾個人府邸上是門庭若市,跑關係的、送禮的、求見的多不勝數。

幾個人被折騰的頭大如鬥,只能藉口商議軍情,躲在軍營裡躲清靜。但即便是如此,還是有人能找上門。

李元吉忙著看熱鬧,忙著將自己此前遭受的痛苦轉移到李靖幾個人身上,並且從幾個人身上找回快樂的時候,有人居然因為這種事找到了他頭上。

看著站在左武庫門口理直氣壯的宇文寶,以及扭扭捏捏的趙成雍,李元吉一臉錯愕。

“你要我給正兒一個機會,讓正兒隨李靖去出征?”宇文寶抬頭挺胸,仰著脖子,大大方方的道:“是。”李元吉又看向趙成雍道:“你也想讓我給你堂弟趙成勇一個機會,讓他隨李靖去出征?”趙成雍就沒有宇文寶那麼理直氣壯了,他很不自在,甚至不敢抬頭看人,只是生硬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又快速的補充了一句,

“如果殿下覺得不妥,那就算了……”李元吉狐疑的盯著趙成雍道:“這種事你們找謝叔方,或者找侯君集就可以了,為什麼會找到我頭上?”李元吉不信,以宇文寶、趙成雍跟謝叔方、侯君集的交情,往他們手底下塞兩個校尉,他們會拒絕。

畢竟,宇文寶可是雍王府的元老,論資歷跟謝叔方不相上下,比侯君集深了不少,跟謝侯二人的交情也不淺,真要是找上門了,謝侯二人多多少少也會給他幾分薄面。

趙成雍的資歷雖然沒有宇文寶高,可如今卻是雍王府的近臣,能直達天聽,謝侯二人雖然不至於巴結他,但多多少少也會給他幾分面子。

所以宇文寶和趙成雍完全沒必要求到他頭上。而且求的還是兩個校尉的身份,都不夠讓他張嘴的。

畢竟,他一張嘴就是三四品官的任命,伯爵以上的冊封,兩個校尉還不夠他丟人的呢。

所以他很好奇宇文寶和趙成雍為什麼找上他。趙成雍下意識的看了宇文寶一眼,如實道:“臣本來是打算去找侯將軍的,但是被宇文將軍給攔下了。宇文將軍說,臣等是您的人,能求的也只有您,不能再去求其他人。尤其是臣,乃是您的近臣,更不能去求其他人,欠其他人的人情。”李元吉聽到這話,恍然大悟。

難怪兩個人不去求謝叔方和侯君集呢,原來是這個原因。說起來,掌權者的近臣,確實不適合跟其他人有太多的交情,更不適合欠其他人的人情,不然很容易屁股坐歪,很容易被人家拿捏,做出不利於掌權者的事情。

所以掌權者的近臣都要純粹,都要像是那種忠貞不二的木頭人一樣。除了聽命行事以外,什麼想法也沒有,也不會跟任何人交朋友的那種人。

李元吉下意識的看向宇文寶,讚歎道:“行啊,有長進啊!”宇文寶也不謙虛,更沒有避諱,咧著大嘴笑道:“都是正兒教的!”李元吉更樂了,忍俊不禁的道:“如此說來,你現在是聽兒子的?”宇文寶不認為當老子的一定要凌駕在兒子頭上,更不認為老子聽兒子的是什麼可恥的事情,也沒有瞞著李元吉的意思,當即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並且笑的更開心了,似乎對兒子有出息了,有見地了,非常滿意。

李元吉忍不住又讚歎道:“看來羅士信將正兒教的不錯,你可要好好的謝謝人家。”自從王玄策和柴令武先後拜陳叔達和王圭為師以後,羅士信手底下就剩下宇文正一個徒弟了。

如今看來,羅士信有讓宇文正繼承他衣缽的意思。不然不可能將宇文正教的這麼好。

能有這種見地,可不是說你多讀兩本書就可以的,你得有一定的政治眼光,得對政治有一定的瞭解才行。

羅士信如果不想讓宇文正傳承他的衣缽的話,根本不會教宇文正這些東西。

畢竟,羅士信自己政治眼光也只是中上水平而已,能把這個傳授給宇文正,肯定是傾囊相授了。

宇文寶拍著胸脯道:“那肯定了,臣已經讓正兒認羅兄弟做義父了,以後他要是不好好的孝順羅兄弟,臣打斷他的腿!”李元吉哭笑不得的道:“人家羅士信有兒子,以後估計還會有很多兒子,你需要你兒子去孝順。”宇文寶梗著脖子道:“那不一樣,羅兄弟教了他本事,他就必須得孝順羅兄弟。”也就是羅士信年齡比他小兩歲,不然他高低也得喊羅士信一聲哥。

李元吉搖著頭,點了點宇文寶,沒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