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蕭瑀、陳叔達、任瑰還是一口給回絕了,聲稱國庫裡一文錢也沒有了,根本支應不起李道立在新羅營造第二座碼頭。

國庫裡有沒有錢,李元吉能不知道?!

漕運、海運、邊市上每一季度算總賬,往國庫裡送錢的時候,他可是親眼盯著的。

如今到了在突厥築城這種事情上,蕭瑀、陳叔達、任瑰明顯又開始裝聾作啞了。

任瑰仗著年齡高,已經可以無視很多規矩,也不用在乎太多面皮,甚至開始賣慘了,「殿下啊,不是臣等不肯出這個錢,實在是國庫裡的錢看似還有所盈餘,實際上早就許出去了,實在出不起這個錢啊。」

陳叔達跟著點頭道:「對啊,殿下,臣等也知道您要在突厥築城,在突厥駐軍的目的,臣等也想幫殿下分憂,可臣等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蕭瑀也跟著賣起了慘,「殿下,修築官道需要錢,招撫山裡的隱戶也需要錢,在江水以南推廣水稻更需要錢。

如今修築官道的事情也只是進行了一半,推廣水稻的事情才剛剛開始,往後要花的錢數以萬計,國庫裡的那些盈餘都不夠支應,就更別提做其他的事了。」

李元吉嘴角抽搐了一下。

合著我沒爭這些錢之前,大唐都過不下去了?!

歷史上李世民給頡利賠了上千萬貫的款,也沒見大唐就因此一蹶不振了。

「行了,別跟我在這裡打馬虎眼了,你們就直說吧,為什麼在對內的事情上你們康慨解囊,在對外的事情上摳摳搜搜的。

有什麼想法、有什麼擔憂、有什麼顧慮,只管說出來。」

「這……」

蕭瑀、陳叔達、任瑰三人一臉的遲疑。

有點不知道如何開口,也有點不想開口的意思。

李元吉也懶得再跟他們虛與委蛇,直接威脅道:「我給你們機會,你們最好有什麼說什麼,如

果再藏著掖著,那我可就不管你們了。

我會直接給李孝恭和武士逸下令,從漕運和邊市上劫走所有的錢糧。」

蕭瑀、陳叔達、任瑰三人聽到這話,臉色皆是一變。

國庫裡如今雖說很充盈,但卻不是收稅收來的,也不是透過戰爭繳獲回來的紅利,而是透過邊市、漕運、海運賺回來的。

而這三項開源的買賣,都是由李元吉提出來,並且開發出來的,目前也是由李元吉的心腹在掌控。

蕭瑀和陳叔達根本說不上話,任瑰倒是能說上話,但他很清楚,他的話在李孝恭和武士逸那裡,分量比李元吉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李元吉要是開口了,那李孝恭和武士逸會毫不猶豫的將邊市、漕運、海運上所獲的所有錢糧全部交給李元吉。

那樣的話,他們,以及朝廷各部,都又要過回苦日子了。

他們甚至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的道理。

如果是因為他們的一點小心思,害的大家都過回苦日子的話,那大家都會對他們有意見的。

雖說他們是大唐的三宰,掌握著大唐帝王之下、軍方一把手之下最大的權柄。

但對上了背景們都很深厚的滿朝文武們,一樣會輸的很慘。

所以在權衡了一番其中的利弊以後,陳叔達作為代表開口了,「殿下,不是臣等吝嗇,也不是臣等不願意看到殿下經略域外,看到大唐揚威域外。

而是我大唐如今尚在開發內部各地的階段,如今內部各地都尚未開發完成,草草的去經略域外,縱然是能得到一些成果,也難盡全功。

所以臣等三人的意思是,趁著頡利和蘇尼失還在交手之際,儘可能的開發我大唐內部所有能開發的地方,增強我大唐的國力。

這樣一來,等我大唐目光看向域外的時候,就有充足的力量、充足的底氣去謀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