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義成已經不是公主了,也不是突厥的可賀敦了,而是大唐一個有點身份的老婦人而已。

而楊妙言就不同了,她如今可以說是大唐所有女人中的第二人。

除了李秀寧這個三姑子她需要給點面子外,其他的人她可不在乎。

“你!你!你!讓人去準備儀仗,跟我去長安城內問個清楚!”

楊妙言對此事的反應很大,當即就要點起爪牙去找楊義成興師問罪。

李元吉趕忙勸解道:“你如今都顯壞了,又在曲池內玩了一天,不能再奔波了。而且現在都已經夜半了,也不適合再出宮,還是明天再去吧。”

楊妙言瞪起眼睛道:“這種事等不了明天,她既然敢做,就別怪我打上門。我今天不把她的麵皮揭下來,我就不睡。”

說著,楊妙言已經風風火火的往殿外去了,一眾爪牙們也快速的跟了上去。

李元吉愣愣的看著剛剛填滿的武德殿正殿再次變得空蕩蕩的,喃喃自語道:“王妃火氣這麼大的嗎?”

印象中,楊妙言似乎不是這種人啊?!

楊妙言雖然走了,並且帶走了一大堆爪牙,但王阮沒走。

她還要留下照顧一眾崽崽們。

王阮聽到這話,抱著一刻也不消停的李承德湊上前,笑吟吟的道:“換做平日,姐姐肯定不這樣,這一次是表姨母做的太過分了。

以大欺小也就算了,還欺負到了一個低兩輩,並且什麼也不懂的稚子身上。

姐姐要是不打上門討一個公道,就枉為人母。

所以姐姐火氣才大了一些。”

李元吉將信將疑的道:“是這樣的嗎?”

他怎麼覺得楊妙言還有點借題發揮的意思。

不然幹嘛大半夜的動用儀仗去找楊義成?!

有道是妻憑夫貴。

楊妙言如今的儀仗可不少,他這個雍王爺有多少儀仗,楊妙言就有多少。

區別就在於他多是劍班、金瓜、斧鉞等武仗,而楊妙言多是屏扇、節牌等文帳。

所以楊妙言的儀仗隊數量相當龐大,動起來就是上千人。

上千人的儀仗隊出宮,那就得開宮門。

是開正式的宮門,而不是那種在城牆邊上,或者門洞子上開的小門。

雖說以楊妙言的身份走不了中門,也就是承天門,但也能走偏門,比如長樂門。

一旦宮門一開,儀仗一出,那通往楊義成所居的坊市的所有坊門都要開啟。

坊正,以及坊內的大小命婦都要恭迎。

也就是今晚是上元節,免除了宵禁,加上又是深夜,不用在乎路乾不乾淨。

不然各坊的坊正、坊丁還得灑掃,還得挨家挨戶的去通知。

所以楊妙言如果僅僅是去找楊義成討一個公道的話,完全沒必要這麼興師動眾。

畢竟,挺折騰人的,容易被人埋怨。

王阮看出了李元吉的心思,笑著道:“姐姐自然也有點借題發揮的意思,絮兒她們年紀還小,雖然已經能懂是非了,但還不會明辨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