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跟凌敬說他有未卜先知之能?

這種藉口偏偏馬周那個初入官場,尚且沒有被磨礪成七竅玲瓏心的官場小白還行。

騙凌敬這種跟過兩任帝王,經歷過國起國滅國再起,並且在官場上游歷了多年的政客,根本不可能。

況且,宮裡現在所發生的事情,鬧到最後會鬧到李淵的名譽上,以及皇室的名譽上。

身為李淵的便宜兒子,李唐的皇室中人,也不好四處宣揚此事。

不然李淵事後算賬的時候,肯定會算到他頭上。

李世民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讓別人去揭開此事,而不是親自下場。

「額……」

凌敬一臉的錯愕,回過神以後,苦笑著舉起茶盞道:「是臣孟浪了,臣自罰一杯。」

李元吉瞪著凌敬繼續沒好氣的道:「我還沒見過人罰茶的。」

凌敬苦笑著,趕忙招呼守在亭子遠處的侍婢給他拿酒。

等到侍婢拿來了酒,他一連幹了三杯。

這才算將這件事情揭過去。

「既然殿下知道宮裡在發生什麼,想必也猜到了他們的目的。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凌敬在罰完了酒以後,再次開口。

李元吉陪著凌敬喝了兩杯,不鹹不澹的道:「人家又不是衝著我們來的,我們應對什麼?」

凌敬愣愣的道:「殿下之前不是說暴雨要來了嗎?此事難道跟暴雨沒有一點兒關係?」

李元吉瞥了凌敬一眼,坦言道:「有關係是有關係,但跟我們沒有一點兒關係。我們只管靜靜的坐著,看著,就足夠了。」

「這……」

凌敬有些語塞。

李元吉不願意再跟凌敬在這個問題上多聊,當即轉移起了話題,「函谷關那裡準備的如何了?」

凌敬回神,苦笑著道:「臣只知道有三百人被秘密的調往了函谷關,其他的一概不知。」

李元吉張了張嘴,卻沒說話。

凌敬繼續道:「宇文侯只肯聽您的,也只向您稟報函谷關的近況,所以臣對函谷關的情況瞭解的不多。」

李元吉有些頭疼的感嘆道:「他是隻向我稟報,可他至今也沒給我來過幾封信,以至於我現在對函谷關的情況瞭解的並不清楚。」

凌敬忍不住道:「他這是久不在殿下身邊,懈怠了?」

李元吉思量了一下,搖搖頭道:「應該不是……」

凌敬不解的道:「那他這是……」

李元吉若有所思的道:「應該是被什麼瑣事絆到了,不然也不可能不給我來信。」

凌敬遲疑道:「那就派個人過去看看,若是遇到了麻煩,就讓其幫忙順手解決了?」

李元吉點頭道:「我正有此意,你覺得派誰去合適呢?」

凌敬笑道:「謝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