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大唐的丁口有限,李淵在封爵上雖然很大方,但是在封戶上摳的很緊。

所以等到班師回朝,論功行賞以後,蘇定方的地位怕是要壓謝叔方一頭。

李元吉看著蘇定方和謝叔方在爭吵,會心一笑。

蘇定方和謝叔方是在幫他,他們是在以這種插科打諢的方式,在向其他人宣告他剛才所說的那番話的正確性。

雖然不一定有用,但是這份心意,他感受到了。

李仲文沒心思摻和李元吉和李世民之間的事情,也沒資格摻和,他在短暫的震撼過後,急聲說道:“殿下,羅將軍如此匆忙的趕來葦澤關,是不是我家殿下出了什麼意外,特地趕來報信的?”

李元吉略微愣了一下,有些好笑的道:“我阿姐那裡真的有什麼意外,也用不著羅將軍趕來報信吧?”

他到大唐這麼久,可從沒有聽說過,誰會拿國公當信使用。

有資格拿國公當信使用的人不多,也就他、李淵、李建成、李秀寧四個人。

可他們誰也不會這麼做。

因為這麼做的話,跟侮辱人沒區別。

大唐又不是大清,國公也不是皇室的奴才,大唐皇室中人在面對國公的時候,必須給予一定的尊重。

李仲文聽到李元吉的話,愣了好一會兒。

“是臣湖塗了。”

李仲文一臉慚愧的說。

李元吉點了一下頭,沒有再跟李仲文說什麼,而是吩咐侍衛們抬著羅士信到了正廳。

太醫緊隨其後。

在羅士信被安置妥當以後,立馬開始為羅士信處理傷口。

蘇定方、謝叔方、李仲文三個人一直陪在一邊,在太醫為羅士信處理完傷口,明確的告訴所有人,羅士信並沒有性命之憂,雙腿休養一段日子以後,也會恢復如初以後,蘇定方三人才離開了正廳。

三個人又一次回到了那個比較昏暗的角落開始喝酒。

只是三個人沒辦法再像是最初那樣,一邊喝酒,一邊暢談,而是一個個端著酒盞開始喝起了悶酒。

李仲文喝了一會兒,嚷嚷了一句‘這酒喝著沒意思’,拂袖離開了。

李仲文一走,蘇定方勐然看向謝叔方,“殿下有沒有說過要爭那個位置?”

謝叔方似乎早就料到了蘇定方會這麼問,所以一點兒也不驚訝。

在蘇定方的注視下,謝叔方微微搖了搖頭,停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

蘇定方皺著眉頭盯著謝叔方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叔方遲疑著道:“殿下之前說過,他對那個位置沒興趣……”

蘇定方愣了一下,嘿嘿一笑,“那就是不想爭咯?”

謝叔方瞥了蘇定方一眼,沉吟著道:“可殿下對那個位置沒興趣的話,為何要冒著跟秦王殿下交惡的風險,將羅士信納入府中呢?”

蘇定方眉頭微微一揚,若有所思的道:“你的意思是,秦王很有可能會繼承那個位置?殿下要是不願意爭那個位置的話,就不應該跟秦王交惡?

你為何如此肯定,秦王能繼承那個位置?”

謝叔方略微思量了一下,有些尷尬的道:“也不是很肯定,就是直覺。直覺告訴我,秦王殿下能繼承那個位置的機會,遠遠比太子殿下大。”

蘇定方思量著點了點頭,對謝叔方笑道:“你這話有點大逆不道啊。要是讓太子知道了,你麻煩可就大了啊。”

謝叔方惡狠狠的瞪了蘇定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