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方遒說這些?

可太酸了!

可其實並沒有,方遒的開頭只寫:“我日夜思念的櫻子同學”,很奇怪,但徐櫻能領會,他是沒辦法,既想表達思念,又怕信被人看去,拿著信威脅她,所以偏偏要在日夜思念這個纏綿的詞語後面加個生硬的同學。

內容就更謹慎,更保守了。

重點無非就是,聽說她救了人,很擔心她的個人安全和身體健康,他自己也救了人,受了傷,但傷情並不重,只是村子裡災情嚴重。他終於見到了父母,並很快就要回縣城裡養傷,他們應當很快就會相見,她可以不必擔心她的傷情。

其中為什麼會有三頁?

因為他寫了他沒有通訊這幾個月以來的見聞,並談了自己的理想,說起當初她在下水村跟福寶說建學校的事情,如今方知:“我以為你只是順嘴一提,現在才明白,你應當是早已想好的。辦學之緊迫,教育之緊迫,在廣大農村地區表現的極為明顯,我贊同那個觀點,教育要秉持學以致用的原則,所以在農村,應當以發展以農業有關的職業的、技術的教育為主,以開啟廣大農民兄弟姐妹的視角為輔……我想,我已經找到了我願意獻出終身的夢想。但,我很想知道,我的夢想是否與你一樣?”

徐櫻看著那最後幾個字,甜甜蜜蜜的笑了。

一樣嗎?

當然是一樣的。

這想法自何時產生,她已經找不到了,也許是在辦掃盲班的時候?也許是去下水村的時候?

可何時堅定的呢?

就是此時此刻,他問,你我夢想是否一致!

夢想實現的路必定坎坷而艱難,若有人與你同行,知你心意,那將是件非常幸福快樂的事兒。

“哎,受不了!”葛青箐看著徐櫻那笑,氣都不氣了,只剩下酸溜溜。

“我說,看他一封信,那麼高興?”她問。

徐櫻點點頭:“高興。”

“那我要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會不會更高興?”葛青箐瞪大眼睛問。

“什麼好訊息?”

她清清嗓子,抬手使勁兒推前面的人:“老葛,別裝了,趕緊說出來,告訴她,我到底要告訴她什麼好訊息!”

前面的人沉默。

葛青箐:……

“老葛,老葛,裝什麼裝她早看出來啦!”她一邊說一邊戳,直把前面的葛同志戳的坐都坐不穩,無奈的狠狠嘆了口氣,回頭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著她:“你這孩子,你……”

“我什麼我?你快說她吧!”

葛同志:……

他回頭,看向徐櫻。

其實他是個挺有威嚴感的人,因為公平公正,據說在某法院做院長的時候,曾有葛青天的美稱。

然而葛青天今天卻只能是個和善而無奈的老父親,他抱歉的看著徐櫻。

“徐櫻同學,你不要介意啊,這個事情本來就是要在今天晚上再宣佈的……”他嘆了口氣,瞪葛青箐一眼:“什麼事兒就不能讓你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