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廷說著話,跳起來指方遒的鼻子。

可惜手都沒到跟前兒,就讓他一巴掌“啪”的拍開了。

這巴掌又脆又響,疼的方廷“嗷”一聲就喊出來,人也朝旁邊一偏,要不是腳底下還算穩當估計就摔倒了。

他這一叫,把原來藏在暗處看熱鬧的全炸出來了,一個兩個探出頭都想知道到底是誰捱揍了。

別質疑。

方遒雖然打小兒在軍營裡訓大,方向陽這個人高馬大的運動員都怕他,可他真從來沒打過方廷這個三弟,反倒這傢伙從小到大追著方遒打。

因為很簡單,老爺子偏心。

方廷揍他,揍成啥樣兒老爺子都是“呵呵”笑一兩聲過去,說不定還會應付上一句:“男娃哪有不打架的?打架好,越打越親近!”

可如果方遒打了方廷,輕則罰站罰蛙跳不給吃飯,重則直接扔進訓練營裡跟著成年士兵一起練。

方遒過去的時候最小才七八歲,最大也就是去年,十五歲。

這樣的年紀跟成年男性,還是各個都是精英的成年男性一起練,絕對只有吃虧的份兒。

得虧他意志堅定而且遇上的教官都還願意照顧他,否則就算不殘廢,也得因為各種原因出現發育遲緩等問題。

更別提還有幾次他跟著野外拉練讓毒蛇咬了、受寒受累發了高燒,稍微不及時送醫就是殘廢甚至沒命的下場。

打方廷的代價這麼大,方遒自然就養成了能躲就躲的本能,實在躲不開就只能儘量保護自己少吃虧。

所以鄰居們根本沒見過這倆兄弟起正面衝突,就是起衝突也肯定是方遒捱打。

可這回終於來新鮮事兒了,不是方遒捱打,是方廷!

那一顆顆腦袋上八卦的眼睛都亮起來了。

就見方遒不僅打人,還在方廷嗷嗷亂叫的時候冷冷的罵人。

說:“我看有病的是你。方廷,你最好滾遠點兒別惹我也別惹我跟前兒的人,否則我拳頭不長眼,給你打殘廢了你也只能認!”

“嘿!”方廷不服氣的又跳起來,還想伸手指人,疼痛讓他本能的縮回去了,躲得離方遒一臂遠才說:“方遒,你現在敢威脅我了,敢說要打我!你打我試試,試試啊!看爺爺咋收拾你!到時候把你收拾的嗷……嗷嗷嗷!”

話沒說完,方遒過去一手按額頭一手掐下頜,誰都沒反應過來,就聽清脆的咔嚓一聲,方廷下頜脫臼,合不上嘴更嚇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不僅如此,沒多大會兒,徐櫻還聽到有人突然低低喊了聲:“艹,尿了!”

她低頭一看,可不是,精幹嶄新的一條軍綠色褲子下面溼了一灘,有的甚至直接流進鋥光瓦亮的皮鞋裡,看的徐櫻都心疼那兩件兒好衣服。

她嫌棄的捂著鼻子後退兩步,扯扯方遒:“走,臭死了!”

方遒目光冰冷的掃了方廷一眼,方廷腳下的水頓時又多了一灘,本來就雪白大餅似的臉瞬間慘白如紙,瞳孔放大,眼神飄忽,喉嚨裡連著發了兩聲嗚咽,然後噗通一聲,居然給暈倒了!

徐櫻在他倒下的瞬間回頭看了一眼,看完再看方遒,發現他竟然自始至終都沒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