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櫻還真是挺愛看戲的。

通俗的樣板戲、正經的京劇、崑劇乃至於京東大鼓她都喜歡。

想著韓科長必定還是念著這幾個月她給老太太調理身體的好兒才費心費力搞來的,也就沒拒絕,朝紀茹芳微微點了下頭。

紀茹芳立刻興高采烈的接過票,對韓科長道了聲:“真是謝謝您,還特地跑一趟。”

“沒啥沒啥!那明天咱們就文化宮見!”韓科長擺擺手,和媳婦兒一起走了。

張秀英臨到門口還在往回看。

見紀茹芳一拿到票就跟個孩子獻寶似的送到徐櫻面前,絮絮叨叨的跟她說著啥。

而徐櫻只是點頭淺笑,甚至笑容裡都是寵溺大過高興,顯見是個不動聲色的性格兒,跟紀茹芳的喜形於色完全不一樣。

說是母女,她怎麼就覺得不像呢?

韓科長已經開啟車鎖,就催了她一聲:“秀英你看啥呢?快走了!”

張秀英下來坐上車子,低聲笑問:“你不覺得徐櫻和紀經理這倆人兒挺奇怪的?”

韓科長大神經,壓根兒沒覺得,納悶的問:“有啥不一樣的?”

張秀英就說:“性格兒不大一樣。”

韓科長覺得挺正常,就笑笑說:“櫻子可能像爹吧?而且她不是在村兒裡跟著嬸子長大的,可能像了嬸子的性格兒?”

“可是長得好像也不大像。”張秀英說。

她是個女人,觀察的仔細。

韓科長仔細想想,才發現自己壓根兒沒認真看過徐櫻的長相,記憶裡她的性格能耐反倒更明顯。

倒是來來往往餃子館兒多年,對紀茹芳的相貌還有個記憶,就說:“紀經理長得是好看,櫻子可能還小沒長開,看不出來?”

“呦,這一張嘴就說人好看,難怪三天兩頭就往過跑呢!”張秀英故意醋溜溜的說。

韓科長趕緊解釋:“哎呀我哪兒三天兩頭往過跑?我口袋裡就那點兒錢,哪次不是你讓我來買回去吃?何況那紀經理好看也不是我說的,鎮上人都這麼說,我也就跟著說嘛,其實要說好看,我覺得誰也比不過你!”

張秀英頓時笑了,坐在他後面掐他的後腰,罵他:“長了張好嘴,倒是會騙人!”

韓科長被掐的癢癢忙著躲,故意把車子騎的歪歪扭扭,嚇得張秀英忙緊緊抱住他,使勁兒拍他後背喊:“好好兒騎,別嚇唬我!一會兒摔倒一身兒土,我看你咋去見你師傅!”

“見啥我師傅啊,他老人家就不在。”韓科長笑說。

“那那三張票哪兒來的?不是老爺子讓你幫忙送的?”

張秀英奇怪。

韓科長無奈說:“哪兒啊!是方遒那小子讓我幫忙兒的!還不讓我告訴櫻子,也不知道心裡咋想的?”

張秀英聽著有意思,眼珠子一轉突然小聲說:“我聽說,方家那倆兄弟跟櫻子走的挺近?你說會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