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茹芳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進來,楊花兒這才發現,她臉上、身上、手上都是泥,褲腿還拉開一道,血正從裡面往出滲。

她嚇得驚叫:“紀經理,你這是咋了?”

紀茹芳被她嚇得心跳都停了半拍,忙對她擺手,壓低聲音說:“你喊什麼喊,別讓櫻子聽見!”

“我都看見了,還怕聽見?”

徐櫻卻已經端著個紙盒子,從後面院子裡出來了。

那是家裡的藥箱。

她重生剛回來就下廚做飯,來的客人越多,她越忙,忙的太累就容易分神,這兩天手磨破過,切破過,胳膊也讓燙傷過,家裡的藥箱早翻出來用過幾回,一直襬在明面上。

剛剛她聽到紀茹芳回來的聲音,從廚房出來一看,正好見她下車一瘸一拐的走進來,也不問啥,轉頭進去先把藥箱拿出來。

紀茹芳被她揭穿,先就不好意思,趕緊賠笑解釋說:“娘沒事兒,就是摔了一下。”

“以前不會騎?”

徐櫻蹲下看她傷口。

“會啊,咱後院兒裡那幾口大缸可全是紀經理騎著三輪車弄回來的呢!”楊花兒想也沒想就說。

說完才看到紀茹芳給自個兒使眼色,還納悶呢,大驚小怪的驚呼:“紀經理,你眼睛也摔壞了?”

紀茹芳……

她放棄抵抗了,由著徐櫻用碘伏給她擦傷口。

碘伏不是酒精,不會特別疼,可傷口可能太深了,挨著碰著,還是把她疼的直抽冷氣。

強忍著等徐櫻擦完藥,楊花兒已經很懂事的端水過來給她洗手洗臉。

倒是徐櫻,送回去藥箱回來,一句話沒說就進廚房了。

楊花兒早會看徐櫻臉色了,不明白的問紀茹芳:“櫻子咋生氣了?”

紀茹芳咽口水猜:“嫌我麻煩吧?”

“那不可能。”

楊花兒想都不想就否定了,並且很快給自己找了個答案說:“肯定是你傷著,她難受呢!”

倆人猜猜猜,徐櫻裡面已經做好一碗雞湯龍抄手,配上一盤白灼芥菜,端出來給紀茹芳。

楊花兒吃過晚飯了,可看著那碗雪白的、冒著肉香的抄手,還是嚥了嚥唾沫。

徐櫻就朝廚房抬抬下巴說:“裡面給你留著,進去吃。”

這就是要清場的意思。

楊花兒壓根兒想不到,早高高興興跑裡面去了。

徐櫻這才在紀茹芳對面坐下。

她臉色不好,紀茹芳都不敢吃,小心翼翼的解釋:“真是娘不小心摔得,這黑天半夜的,看不清路也是有的。”

徐櫻冷笑:“你自己摔得,幹嘛跟我一次兩次的解釋?尋思我耳朵不好,聽不出那車連剎車都沒了,你是跳下來的?”

紀茹芳愣住了,她是真沒想到,徐櫻居然靠聽就能聽出來!

可下一刻,更讓她震驚的事兒發生了,徐櫻從前臺摸出工具箱,搬著出門兒,修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