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喝吧,沒多少度,不會讓你醉到認不了家門兒!”

徐櫻說完就轉到後院兒去了。

少年望著她的背影,再看看碗裡的酒,莫名覺得心頭髮熱,微紅的眼裡都染上一層自己沒察覺的溫暖。

端起酒,利落的喝了個乾乾淨淨,喝完一抹嘴,手裡就又被塞了個紙包。

徐櫻推著輛腳踏車站在他面前,細細叮囑。

“這是金銀花,我們自家曬得,你要是回去感冒、嗓子疼,就拿出來先泡水喝上。方向陽的病要是還沒好,你也給他一點,喝完了不用買,找我來要就行。”

說著她把車子推到他面前。

“太晚了,你騎車子回去吧,明後天再抽空給我送回來。”

“不用,我走回去也沒多遠。”方遒忙拒絕。

猜也能猜得到,她家應該就這一輛腳踏車。

徐櫻卻推著車子的兩手一鬆,方遒下意識趕緊接住了。

她指指門外:“天黑,路上小心,我們就不送了。”

這都下逐客令了,方遒也不好再爭辯,只好又道了謝,推著車子出了餃子館兒,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餃子館兒門口有盞燈,一直亮著,直到他騎車離開這條巷子再回頭看,那盞燈才徹底熄滅。

方遒停了下,叉著車子,望著餃子館兒的方向,有些憨厚的笑。

徐櫻等關上燈,就給餃子館兒上了門板,回頭進了廚房。

紀茹芳正在整理東西,見她進來,眼裡臉上都是揶揄的笑。

“哎呦,這是啥時候認下的哥哥呀?”她問。

“縣委大院兒方家兒子的堂哥。”徐櫻淡淡道。

紀茹芳一愣,倒大米進米缸的手一鬆,一袋子大米噗通掉米缸裡了。

她回過神,趕緊去整理,等弄好,徐櫻已經把其他東西多半都歸位了。

今天她們走之前給楊花兒家門兒上塞了封信,徐櫻畫了個圖,教她把廚房按圖整理出來。

回來的時候,楊花兒雖然不在,廚房都按要求整好了,連徐櫻喝的熱水都是她一直封在爐子上的茶壺裡的。

所以徐櫻這邊整理香料乾貨的速度很快,紀茹芳也不用忙著收拾,整理好米袋,就急匆匆過來問:“你說的縣委大院兒方家,不會就是那個省裡有大官兒的人家吧?”

“應該是。”

徐櫻神情照舊淡淡的,紀茹芳卻忍不住皺眉。

“這……咱可攀不起啊!”她心事重重,差點兒都沒精神繼續幹活兒了。

徐櫻微微皺眉。

“啥攀不起?”

紀茹芳反應過來,忙搖頭勉強幹笑說:“沒啥,沒啥……櫻子,你說咱要不要空個缸放莜麵?”

“不用,明天咱把家裡那小缸搬過來就夠用。”徐櫻也就真沒當回事,答了紀茹芳,就忙著去做倆人的晚飯。

今天得早點兒睡,明天一大早還得開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