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上衣服的拉鍊,想讓自己暖和一點。手機這時候響了起來,我一看是于丹打來的,沒有接聽,任由它在哪裡響著。過了一會,鈴聲停止,我拿起手機,按下關機鍵,把手機揣回兜裡。

如果我本身就是一個麻煩,那麼我想切斷這個傳染源,不給他人帶來麻煩。

我就那麼一直靜靜的坐在沙灘上,看著大海,幾隻海鷗在低空盤旋,它們應該是在覓食。海鷗先將爪子提起,呈弓狀,羽毛慢慢張開,只聽刷一聲,海鷗縱身衝向海里,再飛起來時海鷗嘴中有多了一條魚。就這樣幾隻海鷗輪流下海覓食,這樣的場面讓我看的出神。

發現目標,做好充足的準備,一擊命中,絲毫不給對手任何逃生的機會。我的腦袋靈光一閃,為什麼我混到今天這個地步,其實就是這簡單的三步,我沒走好。

目標有沒有,肯定有,在明處的徐海亮,薛宏偉,金正麗。我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三人身上,但是隱藏在暗處的人那?我不知道,也沒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失敗並不是偶然的。

做好準備了嗎?我自認為有,但實際上那?MIS張廣奇在吳軍問題上留下的後手,簡單的問王倩一個問題,就把薛宏偉的仇視物件,引導到SQE身上。

孫勇的事情,本來都是鐵定的要進派出所,結果那,人家不僅沒被拘留,還到了其他公司,有了更好的職位,反過來對我們實施了報復。

白華的問題,本來的計劃是他要被公司開出,結果那?最後還是在張副總的施壓下,才被降職,而且還給我惹上了麻煩,使得薛宏偉更加針對我,這些看似沒有任何關聯,其實都是我準備不充足所導致的後果。

一擊命中就更可笑了,就算是那兩個炮灰,吳軍,姜家浩也不是我出手幹掉的。而是李雅與張廣奇聯手開除的,而我連個萬全之策都沒想好。孫勇、白華就更不用說了,打狼不死反被狼咬。

我苦笑的搖搖頭,初入社會的小牛犢,還想和群狼相鬥,這下好了,群狼還沒動口,我自己先掛了。

手機關機了,也不知道幾點了,感覺到自己很餓,站了起來,向公交站臺走去,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那邊有賣吃的。

可能是天冷遊客少的原因,加上今天不是週末,所以道路兩邊肯本沒有攤販。我只好走進肯德基,點了一個漢堡,一杯可樂,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慢慢吃著。

一會要去那裡?我在心裡問著自己,去市中心逛逛?還是繼續留在海邊?我沒能給到自己一個準確的答案。

吃完了漢堡,喝光了可樂,我走出肯德基,來到公交站臺上,上了一輛公交車,車要開往那裡,對我來說已不再重要,我只想看看沿途的風景。

車開動了,沿著海邊的公路行駛,一面是大海,一面是山峰。我望著窗外,心思又回到了,來S市發生的點點滴滴。

公交車停了下來,前門開啟,上來一位頭戴安全帽,身穿工作服,年齡大約打五十歲左右的農民工。看著他的外衣和褲子上沾著白灰,我判斷他是一位粉刷工。農民工大叔低著頭,來到車的尾部,雖然車內空座很多,但是大叔並沒有坐在車座上,反而坐在了地上。

我很詫異,看了看車廂上的其他乘客,他們都低著頭,或擺弄著手機,或敲著電腦,沒有人注意這位農民工大叔。好像車上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

我向外挪了挪,拍拍大叔的肩膀,等大叔回頭的時候,我指了指旁邊的空座。

大叔咧嘴一笑,擺擺手,憨厚的說道:“不用,身上髒,該把車座弄髒了。”

我被大叔的話,震驚了,這是什麼邏輯?上車買票,有座不坐,害怕給座位弄髒了?這座位都是硬塑膠的,就算弄髒了,擦擦就好了。

我站了起來,對他說道:“大叔,沒事,弄髒了,我兜裡有紙巾,下車再擦唄。”說完,拉起大叔,把他按到座位上。

“謝謝你,娃兒。”

“沒事,大叔,那人呀?你這是在工地上班吧?”

“貴州人,在工地做粉刷,五十五了,歲數大了,做不來體力活,只能做點簡單的。”

聽了大叔的話,我有點氣憤,五十五的年齡,孩子都應該快三十歲了,怎麼還忍心讓自己父親,跑這麼遠出來打工。

“大叔,您這歲數,抱孫子了吧?還出來打工呀?在家享福多好,最算在家待不住,也不至於跑這麼遠來S市打工呀,家附近也能找點事做呀。”

“孩啊,你不知道啊,這邊賺的比家裡多多了,我老家在山溝裡,家裡窮呀。二個兒子上不起學,高中都沒上,就和我出來打工,為了就是賺錢回去,娶個媳婦,生個娃。”說完,大叔眼圈紅潤起來。

“大叔,不好意思,我不該亂打聽。”我的問題,觸動了大叔不願提及的往事,這讓我感到十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