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鈺的事情,是北盧國的事情,有他來處理就好了。

飛鷹難以置信地睜大眼,頃刻間便斷了氣。

這時候,床上的吳鈺掙扎著半坐起身,痛苦地看向吳相:“野種!你做什麼!父皇還在呢,你敢對我下手,父皇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父皇不在了。”吳相告訴他。

“這,怎麼可能?”吳鈺不敢置信。

“你鑄下大錯,他不得不召我回來傳承王位,否則北盧國便要落入他人之手。我跟他做了個交易,我會接下北盧,保護好他的子民,條件是,他自戕。”

素來淡漠的六師兄,臉上流露出了憎惡。

他當然恨,恨北盧王,恨吳鈺。

“吳相,你大逆不道!你竟然弒父!”

“弒父又如何?”吳相眼底湧動著瘋狂,“你母后殺我母親,你數次加害於我,所有的賬,我都會一一與你們一家三口算個清楚。”

數年之前,北盧王還是太子,他隱瞞身份在外遊歷,與吳相的母親許幼薇相知相愛。

後來宮裡的侍衛找了過來。

得知他的身份,更得知他還有一樁貴不可言的親事,許幼薇當機立斷,與他斷了關係,隱瞞行蹤離開。

這位太子殿下跟著侍衛回了國都,隨後成婚繼位,一切都順利得不像話。

可惜王后生下一子也就是吳鈺,吳鈺天生弱胎,所有人都說他難當大任。

王后也因為這一胎傷了身體,再難有孕。

北盧王便起了其他心思,派人尋找許幼薇,經過一番周折,他倒是真找到了,還驚訝地發現許幼薇帶著個孩子,也就是吳相。

吳相跟北盧王的模樣有五成相似,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誰的血脈。

北盧王堅持要把吳相帶回去。

許幼薇斷然拒絕,並不打算再跟北盧王沾上關係,奈何他緊追不捨,這邊的事情終於捅到了王后那裡,王后派出殺手,殺了許幼薇,更打算殺了吳相。

危急之際,北盧王的侍衛趕到,勉強救下了吳相,將他帶回國都。

此後,吳鈺數次欺凌貶損吳相。

吳相面對著更多的明爭暗鬥,身心俱疲,他索性離開了國都,拜了宗門,勤苦修煉。

後來,吳鈺被驕縱長大,直至犯下大錯。

雖然在神明會的庇護下保住了命,但是他殘害女修、抓走喬惜雪的事情早已傳得眾人皆知,就連北盧子民提起吳鈺也是張口就罵。

北盧王再次請求吳相回來,接替他的位置。

吳相回來了,但他心中始終埋藏著仇恨,對北盧王的,對王后的,對吳鈺的。

吳鈺冷笑:“算賬?呵呵,我才是正統嫡出,你搶了我的位置,你憑什麼跟我算賬?!”

“就憑錯的是北盧王,但你們母子不敢對付他,偏偏要反過來為難我們!你們母子倆分得清是非嗎?”

王后和吳鈺或許都清楚,在這件事情上錯的是北盧王,但是他們不敢針對北盧王,卻偏要在許幼薇和吳相身上出氣,反倒讓那罪魁禍首、始作俑者佔盡便宜。

“吳鈺,你母后得知你殘殺女修的事情之後,憂思深重,重病不愈,她是為你而死!北盧王答應自戕,臨死前堅持讓我把你和飛鷹送來放逐之地,他就是怕我親手殺了你!”

“本來,你有飛鷹的保護,可以在這放逐之地安然一世。”

“可你偏偏要作死,惹來仇家追殺,關鍵時刻把我招來,你真指望我救你嗎?”

“不可能,我恨不得你死,跟你的好父王好母后去地下團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