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歌和夜星寒往回走。

顧月歌道:“那藥方上的昂貴靈植根本沒必要,我猜測著,八成那大夫也是被東方蘭兒收買過了,特意開出昂貴藥方,讓聶雲竹為錢著急,這才會答應幫忙誣陷我大哥。”

“需要我處理掉東方蘭兒嗎?”

“不必。”顧月歌拒絕了,“若是處理掉她,我又怎麼能當面戳穿她呢?”

顧月歌想堂堂正正地還大哥一個清白。

“直接押著聶雲竹去東方家認罪不就好了?何必還費心幫她母親治病?”

夜星寒做事,素來是簡單粗暴的。

“強押過去,總有威逼利誘的嫌疑,會給東方蘭兒狡辯的機會,聶雲竹也有可能當場反水。唯有她真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自願為大哥證明,才能讓東方蘭兒翻不出浪花來,東方詹才會相信事情的真相。”

顧月歌考慮得很周全。

“我實在是不明白,分明是從小養大的孩子,為什麼東方詹卻絲毫不信大哥,卻要相信才進府幾年的東方蘭兒呢?”

“若是我宋爺爺,他必定毫無原則站在我這邊,無論我做什麼他都護著我。”

“可是,顧月淵那個草包也跟我一起長大的,不照樣沒站在我這邊?這世上的事情啊,總是說不清楚。”

她神情煩躁了一瞬。

夜星寒忽然拉住她,往懷裡扯了扯,低頭抱住她:“月月,我會護著你的。”

兩人還在街上。

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

他們立在街邊擁抱,美好得像一幅畫。

顧月歌心頭的煩躁被他一句話撫平,臉上又有了笑意,俏皮道:“多謝你護著我,不過呢,我是師父,該是我護著你才對吧?”

“可我們也是......”

“是什麼?”顧月歌眨眨眼。

“是道侶。”夜星寒嗓音低啞,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臉頰不自覺地紅了一下,喉結微微顫動,“道侶的話,該是我保護你的。”

道侶......

顧月歌撓了撓頭:“關於這方面我還真沒了解過,要不我抽空去找楚顏問問吧,術業有專攻,畢竟她是合歡宗的,知道的應該多一些。”

夜星寒連忙搖頭:“不必!不必問她!”

他有點害怕當初第一次見面就哄著月月跟自己神魂雙修的事情敗露。

月月會不會討厭他?

月月會不會不要他?

當初,他只是覺得找到了一個適合的雙修物件罷了,所以一直在算計。

但是現在,他把月月視若珍寶。

愈發不敢把自己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她面前。

“為什麼不必問她?”

“道侶其實很簡單的,就是兩個人在一起,就像咱們倆現在這樣。而且合歡宗生性開放,我怕你,怕你被他們帶偏了。”他眼巴巴地看著顧月歌,低聲懇求,“所以,月月,不要去問了,好不好?以後時機到了,我教你。”

清冷俊逸的少年在她面前化作了柔軟大狗狗,還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懇求她。

顧月歌點點頭:“那好吧。”

兩人回到校舍,進入芥子空間,各自修煉。

這一次,足足修煉了三十六天,外面剛好過去了三天。

該是去聶家複診的日子了。